刘醒非感到了一阵压力。
坦白说,他有时也挺无奈的。
一开始,的确是迫于生计。
为了过得好,活得好,不为钱而烦恼,所以一早儿的事,刘醒非的确是对钱财有些上心。
但随之,一切缘法,刘醒非赚了很大的一笔,以至于他赚得钱,是越来越多。
多到,已经不能用数字来形容了。
而是山。
一座座的财宝山。
那些黄金白银珍贵器物太多,以至于刘醒非都懒得清理了。
金锭子,金砖,金币,金块,狗头金,金铤子,金牌子,金如意,金豆子,金冬瓜,金瓜子,金神像,金雕塑,金面具……在其中还有同样的银制品器物,银瓶子,银盘子,银碗,银竹,银节杖,银铤子,银牌……还有珍珠,宝石,珊瑚宝树,极品丝绣,光的丝绸,罕有的各式珠玉,各色的玉璞,白璧,青玉,红玉,玛瑙,鸡血石,黄蜜玉,翡翠白菜,碧玉冬瓜,各模样的玉雕品……这么多东西,交杂乱错,毫无章法地堆在一起。
怎么清。
一个人清理那些财宝的奴隶。
但让外人来清理。
实则有些不像话。
毕竟,财宝者,自己私物也,让别人伸手,这少了东西的算谁的?如果不较真,自己会有损失,较真了,伤人情。
当年。
刘醒非在第一世时,就是嫌自己财宝太多了,压得他的脑子都疼。
所以才挑一个难被人倒斗的地儿,把自己的财宝和重要之物一儿埋起来。
但即使如此也没用。
刘醒非的第二世,周游世界不说,临了,还用自己的二世之身制造了钧天壶。
这意味着。
刘醒非是从从容容,轻而易举就把他整个第二世的财物收入于其中。
所以在第三世时,刘醒非对近在咫尺的葫芦山根本不闻不问。
他像没事人一样,进入到葫芦山,游玩,观赏,猎奇,取物。只对新奇巧妙上手,却对金银不怎么放心上了。
要放了往常,第一世时,刘醒非绝对是要吃独食的。
有什么拿什么,拿什么夺什么,夺什么抢什么,抢什么要什么。
只要是看得上眼的东西,都要霸而占夺之。
分之与共,给别人留点甜头,共赢互好,除了别无它法,想都不要想。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
刘醒非是一个已经抵达到天花板的人。
他已经把握到了天命。
感觉到了所谓天道。
有些人,往往会在意气风之时说天道在我这样的话。
就是如此。
因为在那么一瞬,他真的感觉世界是围绕他自己转的。
什么是天之道?
天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刘醒非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有余。
他哪怕不努力,不去找,但总有接二连三的宝藏往他面前撞送。
……
东关外。
一处庄园子里。
这里说是一处庄园,但既然是在东关城外又哪里有什么正常的大户宅子。不是豪强,就是土匪。
毫无疑问,这里的人是豪强。
在大宅当中的牌子上,是荣宅二字。
一辆小汽车从城里到了此处。
一身贴体的衬衫马甲,金丝边眼镜的男子从车子上下来了。
这个人,正是曾经大名鼎鼎,在海都过威的荣大少。
当年的荣大少,带了大约一百快铳子手,进入海都,是无法无天,上哪都要有人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