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在睡着,这时叫醒他们,太不地道了。
这要是有事还好,没事岂不是给手下兄弟们看了笑话?
反而自己一个人出去,把事情解决了,到时也能让兄弟们高看一眼自己。
于是,张爷收束衣袍,从义庄中悄无声息的出去,用上了听声辨位的功夫,脚下一用力,人就飞蹿出去
呜咽的小曲在继续。
张爷顺着这声音,他脚踏青草,穿梭于树林,很快就到了一个土包头。
这个土包头上,立着一个绰约婀娜的女子,她白衣素裙,漂亮的不像个人,在轻声的唱着小曲儿。
张爷冷笑。
他可不是一般人,哪可能见色起意动什么歪心。倘若以为这山野狐鬼之流便能迷了他害他,才是笑话。
这样的夜晚,搁这儿唱叽叽地,不是妖就是邪。
似这等的,别人也就算了,但张爷从小的家传身教,知道这会儿不要慌,不要怕,一刀子下去,一了百了。
说时迟,那时快。
张爷脚下踩着诡异的小碎步,他走的看似一条直线,其实是一条左右折线,往那女子扑去。
正当他想过去给一刀时。
却突然,脚下软。
一身的力气,尽皆散尽。
一下子就扑倒在地上,好在地上碎叶子比较多,倒也不至于蹭上一脸泥。
只是……这是一脸泥的问题吗?
张爷心下惊恐了起来。
三十老娘倒崩了孩儿,没想到大海里随便浪,却在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他努力翻眼,抬头。
看到了那女子从山包上下来,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初时还是扭啊扭的销魂模样,但渐渐的身子就弯了起来,变得猥琐,整个人,从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变成了一只纯白的大狸子。
这是一条至少百年的黄鼠狼啊。
这黄鼠狼,活生灵动,虽然看起来是黄鼠狼,但身上已经诞生出了一丝人味儿,估计距离向人讨封也不远了。
它小眼睛红,一步步地往张爷的身边挪脚,似是在怕张爷倒地上是装的,警惕万分,不怪是活了百年多。
张爷心中一阵的苦。
不是吧,不是吧。
想我堂堂常盘山的总瓢把子,手下十万好几的兄弟,怎么竟落到了这一步。
搁这野外,被一黄鼠狼咬死?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我的豪情,壮志,还没施展开来呢!
我,不甘心。
正在他苦闷到极点的时候,忽然一道白影跳了出来,再一看,喝,好大的一只大白鹅。
这是一只大白鹅。
在月下,此鹅尤为神异。
它双翅张开,跳起来一嘴就把黄鼠狼给打得一个跟头。
黄鼠狼跳起来想跑。
但论及灵动,它竟然不如此鹅。
大白鹅张开双翅,脚下灵活左右移动,黄鼠狼想跑,根本不可能,往往才一动,就被大白鹅一翅膀抽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在大翅膀下,格外的细弱。
黄鼠狼知道厉害,它掉头,对一个方向不停的求饶。这动作,十分像人,又十分熟练,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让张爷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