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怎么想起问这个?”可耶律岱钦是何其敏锐之人,昨儿夜里阿苏占刚提及了太后一事,今儿一向不过问太后的皇后就一大早来过问太后。
显然,这很是不寻常。
乌力罕也察觉到了耶律岱钦的敏锐和不悦,很自然的把话收了一收,“哦,没什么,臣妾昨儿做了个梦,梦见太后娘娘身子不大好了,所以今儿见了皇上就随口一问。”
闻言,耶律岱钦面色一下子晦暗了下来。
他搁下勺子,欲转头问乌力罕什么,却像是忍住了一般,微微一顿又拿起勺子继续喝汤。
沉声道:“嗯,太后娘娘的身子……一向不大好。”
来了机会,乌力罕赶紧话锋一转,“那……太后娘娘她可有消息了吗?天儿越来越冷了,她一个人在外头,只怕是缺衣少药的……”
乌力罕转头,直勾勾盯视着身边人的侧脸。
可是身边人却无甚神情变化,只是喝汤。
“朕记得,皇后你以前对太后好像……没这么挂念吧,现在这是怎么了?”乌力罕的担忧很适合理,耶律岱钦一时间竟想不出该如何套她的话,可他很清楚,乌力罕昨儿夜里绝没有梦见景华簪。
或许旁的事她确实可以做到一位皇后该做到的大度和气,可在景华簪那里,这一点她很是吝啬。
“臣妾……作为您的皇后,想恪守先帝遗愿,太后娘娘是先帝生前亲立的皇后,可如今太后娘娘却流落在外,臣妾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又得知皇上您已经派了禁卫军出宫寻人,便想知道太后娘娘的下落究竟如何了……”
耶律岱钦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乌力罕,“真是想不到,你竟说出了和慧妃父亲阿苏占一样的话。”
这不禁让乌力罕感到很是吃惊,“是吗?”
“朕准备过几天就亲自南下去寻太后娘娘,你说的对,天越来越冷了,朕不能再这么让太后娘娘流落在外,否则,先帝在天之灵不会安息的。”
总算是把话给套出来了!乌力罕心里又恨又急!他还果真要去!真不要脸!
可纵然心里已经骂成了一片,她的脸上仍旧笑意盈盈。
“您当真要去?”
“可是现在,西边和东南两处的赈灾还没完全到位,东丽那边战事也很是吃紧,您这么走了,谁来监国?”
她语气不紧不慢,将一番话说的相当漂亮,每一句都说在了点上。
每一句,都让耶律岱钦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他早已看出她不愿让自己接回景华簪,可她就是不直说。
只是耐心等待一步步套出了他的话,又以国事的名义前来阻止他南下寻人。
不得不说,是一副好脑子。
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皇后……”耶律岱钦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转脸看向身侧的人,眸光冷凝,“是在同朕议论政事吗?”
“臣妾不敢!”眼看着面前的人神色不对,乌力罕当即收敛了一些,起身跪地低头,“臣妾只是提醒皇上,眼下需要您处理的朝务太多,太重!您若就这么撇下,后果只怕不堪设想,灾情若是处理不当,灾民们没饭吃,只怕周边的州县就要遭殃了,也更容易爆动乱……”
“皇后,你没考取功名真是可惜了。”耶律岱钦打断了乌力罕的话,冷眼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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