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啊,怎么?你主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乌力罕一面说着,一面往院外张望了一眼。
“我们主子——”云雀跪地,未抬头,“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主子病了,今儿昏睡了整整一天不说,傍晚醒来便不大好了,整个人汗涔涔的,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话也不说了,醒过来的时辰也不多,立时便又昏睡过去了,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了主意,这才前来向皇后娘娘您求个主意——”
说罢,她悄悄将头略微抬了一些,观察着乌力罕的神色。
可谁知,一番话听完,乌力罕愣是没一丁点儿的神色变化。
既没有讶异之色,也没有心疼之色,一时间,云雀感到很是摸不着头脑。
她有些无法判断自己主子生病是否跟皇后有关。
不过,站在皇后身侧的那钟那神情,倒是有些引她深思。
“哦?慧妃竟然病了?”乌力罕将怀里的玳瑁抱起,任由其轻轻一跳回到了地面,蹙眉道:“请太医了吗?”
“还没——”云雀摇了摇头,“慧妃娘娘身边就奴婢一个近身的,奴婢若是去请太医,便没人近身照看慧妃娘娘了,奴婢不大放心的下。”
“再者——”说到这里,她的声线陡然间压低了些,让人听了颇有些怜意,“奴婢主子刚被降了位分,只怕太医们也——不大愿意去——”
乌力罕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当即吩咐那钟差人去请太医,自己也起了身,这才道:“走吧,本宫前去瞧瞧你们娘娘。”
这就要去瞧?乌力罕如此之快的度,让云雀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毕竟,今夜她来到宣室殿的初衷并不是想要皇后到广明殿去。
自己主子的状况还未彻底的搞清楚,究竟是不是真的疯了她也不得而知,因此,她不敢冒然让皇后前去。
她很能想见,若是皇后知道了自己主子的状况,一定会立即向皇上回禀。
真到那个时候,自己的主子便成了一个彻底受皇后摆布的木偶。
“不必了皇后娘娘。”云雀赶忙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人,“月黑风高,寒风四起,要您这么过去瞧我们主子,哪天我们主子若是知道了,定然会怪罪奴婢不懂事的!”
“太医也先不必请了,奴婢再伺候我们主儿一夜,兴许明儿一早便好了呢!”
若不是坐在皇后的位子上,乌力罕是断然不会说出方才的那句话的。
毕竟,宝勒尔的那张脸她早已看的极其生厌。
现在,云雀这么一说,她也乐得自在。
可任凭心里嫌弃的不得了,她的面上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不悦。
“当真不用本宫前去瞧瞧?”乌力罕假意关切道。
云雀忙应声,“当真不用。”
“奴婢就是——来告诉皇后娘娘您一声——”
“好,那明儿一早你再到本宫这里来跟本宫汇报一下慧妃的病情。”
“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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