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儿臣倒是觉得,趁着今儿人都在,有什么话就今儿说开的好,否则,明儿起来——只怕是另一番光景了!”耶律岱钦负手站在原地,冷冷的盯视着阔阔真。
这话一出,屋内又瞬间的安静了下来,如同一潭死水一般。
阔阔真的眉心一跳,眸光从扎那的身上移到了耶律岱钦的身上。
她静静的盯视着那张仍旧冷峻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是的,那张脸上有先帝耶律敦巴日的痕迹。
恍惚间,她想起了耶律敦巴日曾经同她说过,二皇子耶律岱钦是最像他的一位皇子。
甚至还有一句话——她不愿意想起。
也正是由于那句她不愿意想起的话,她才对眼前的这个孩子心生憎恶。
不过,这憎恶似乎在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的那一刻起消失了不少。
可是好笑的是,就在方才,那些憎恶似乎又死灰复燃了。
“哀家听着,王爷这是有话要说啊?”阔阔真缓缓的点了点头,眸光有些呆滞却又夹杂着狠戾的盯视着眼前的人。
“既如此,本王便有话直说了!”
“你赶紧说便是!”扎那同样眼神阴鸷的盯视着耶律岱钦,“朕早就看出来你对朕有所刁难!现在,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朕倒要听听你能问出什么好话来!”
耶律岱钦冷声一笑,“要本王说可以,不过——”说着,他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本王要在几位内阁大臣的面前说!”
阔阔真的心里咯噔一下,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的扎那把话给抢了去,“好!来人!传朕旨意下去,派人出宫把内阁的几位召进宫里来!”
侍卫应声而去,耶律岱钦又坐回了椅子上,慢悠悠端起了茶盏。
见状,阔阔真也只得回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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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宫里闹成了一锅粥,这边景华簪也没多清净。
“请太后娘娘明日前去劝降!”
景华簪盘坐在榻上,睨视着绢丝座屏后跪在地上的那团人影,眉头紧蹙。
座屏后的人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话,似在念咒般,搅得她头疼欲裂。
‘吱呀’一声,是銮轿门开的声音,紧接着,伴随着鞋底摩擦木板的窸窣声,一股苦涩的药味在銮轿内蔓延开来。
景华簪的嘴角不由得向下一瞥,喉咙也不由自主的滑动了一下。
这股难闻的味道每次都令她忍不住的作呕。
芳子似乎也闻到了那股苦涩的药味,赶忙上前将榻边小几上的杯盏和香炉拿开,将小几腾了个干净。
“启禀太后娘娘,您该服药了。”
座屏后又添了一团瘦小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