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滴血。
耶律岱钦的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他有些想不通,自己不过是想让她做自己的福晋,怎么到了她那儿就把个事情说的这么上不得台面了!
“什么老子儿子妓子清倌儿的!我想让你做我的福晋我还有错了?让你做我的福晋你就觉得这么委屈?做我的福晋就不比出宫缺衣少食的好?”耶律岱钦身子稍稍往前倾了些,看向景华簪的眼神也变得狠戾起来,椅扶上的手也顿时收紧,骨节分明青筋外露。
原本,对于耶律岱钦的这个荒唐要求景华簪也只是心里愤然了那么一会子。
可眼看着对方似乎觉得这并不算什么羞耻之事,而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景华簪的一腔怒意再也按捺不住了。
“要我做你的福晋?”她直起了腰,抬眸,狠狠的横了耶律岱钦一眼,“你早干嘛去了!既有心要我做你的福晋,为何不早说!”
她抬手,抄起炕几上的药碗就狠狠砸了下去。
登时,屋内药味弥漫。
“这会儿,我都已经是你父皇的皇后了!按规矩你也该喊我一声母后!”
“可你呢!你从来都无视礼数便不提了!还要在这紧要关头来如此羞辱我!”
“我堂堂大景的公主!名头上伺候了你父皇,已经沦为了前朝后宫民间的笑柄!现在……你还要让我伺候你!你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觉得你们父子二人是在把我景华簪当个玩意儿吗!”
“好一个一女侍两夫!从此,我景华簪就真的名留青史了!”
“让我做你的福晋?你也配!”
景华簪越说越气,砸了茶盏还不够,又抬手将炕几上的几个果碟一下子全都拂在了地上。
里头丁零当啷一阵响儿,外头的奴才们听的真切。
“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突然吵起来了?不行!我得进去瞧瞧!这听着像是打碎了什么物件,别把我们公主给伤着!”
芳子说着就要往里走,却被高凤上前拦了一把。
“姐姐可千万别进去,姐姐刚到娘娘身边伺候,有所不知!”
高凤说着朝门口望了一眼,往芳子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这俩人碰头啊,十回有八回……”他撇了撇嘴角,抬手伸出了拇指和食指,晃了晃,“都是又砸又骂的!我们这些奴才早都习惯了!”
“您可千万别进去!您这一进去我们就得挨二皇子的板子了!二皇子啊最厌他和娘娘说话的时候有人打搅了!”
听罢,芳子幽幽的望向了绿珠,“是这样吗?真不用进去瞧瞧?”
绿珠点了点头,一脸镇静道“确实是这样,高公公说的没错儿!”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只能在这儿等着了。”明子朝里望了一眼道。
众人对望,再也无言,都竖起了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
可好一会儿了,里边再没动静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瞧瞧,我不放心的很!”芳子说着,又要往门口走。
可刚迈出一个脚尖,门便咣当一声从里头打开了。
门板重重的砸在门框上,声音响彻院内。
可以听得出,开门的人是带着许多怒意的。
众人见状,赶忙站在原地将头低了下去。
“高凤!传本王的令下去!从今儿起!把这个院子给我封了!没有我的应允,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