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簪微微一顿,清了清嗓子,“躲着点人,别叫三丹夫看见。”
侍女是有点机灵在身上的,听完立刻心领神会。
“哎!奴婢知道了!”
“去吧!”景华簪满意的笑了笑,朝侍女摆了摆手。
侍女走后,她这才觉自己早已头痛不已,还伴随隐隐的恶心呕吐感。
她抬手用指尖轻轻的揉捏着太阳穴,斜斜的靠在了锦枕上,闭上了眼睛,试图回想起昨儿夜里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可想破了头都只想起了耶律敦巴日最后说出口的那四个字……
心意已决……
景华簪的心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看来……”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呆怔的望着帐顶,自顾自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要被送去军营充军妓了……”
继而又想起,昨夜她准备跟皇上说的话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去。
心下不免有些难平。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送去军营!这么想着,景华簪纤细白嫩的指尖攥成了拳。
“父亲,二皇子他究竟什么时候才纳女儿为福晋啊?此事都耽搁了这么久了,皇上他也该有个交代了吧!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将女儿耽搁在府邸吧!”
阿苏占刚进偏厅落了座,便听得门口传来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他抬眼望去,紧接着,门帘子被撩起,宝勒尔款步走进了厅内。
阿苏占无奈的叹了口气,一面拿起筷子去夹菜一面扬声道“这大清早的又呕的哪门子气啊!”
宝勒尔却是不理会阿苏占的脸色的,气冲冲往对面一坐,一张粉面桃花脸拉的老长。
“父亲这叫什么话!女儿说的是正儿八经的事正儿八经的理!怎么就是呕气了!难道女儿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都对!”阿苏占喝了口汤,沉声道。
听得阿苏占肯定了自己的话,宝勒尔一下子来了劲头,面色也不再阴云密布,起身坐到了阿苏占的身侧。
半央求道“父亲!您今日进宫面见皇上就把女儿与二皇子之事一并提了吧!兴许皇上就是等着您主动开口呢!”
“天家尊贵!咱们还是主动点为好!”
宝勒尔一双清澈凤眸眨巴着看着阿苏占。
说是清澈,可那里头透出的眸光却总是那么怪。
若是细细瞧去,里头的野心便是藏都藏不住了。
可此时此刻的阿苏占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宝勒尔的胡闹。
皇帝已经有三日不允他入宫上朝了,也未给出个缘由,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这两日他仔仔细细思来想去,却始终都觉得自己最近在差事上并无破绽。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皇帝对他已经有了一种防备之心,可他就是想不出缘由……
见阿苏占并不理会自己的言语,宝勒尔愈没了耐心。
“父亲!您究竟把女儿的话听到耳朵里了没有!难道你就对女儿的婚事这么放任不管了吗!”宝勒尔腾的站起了身,怒目直视着阿苏占。
“够了!”阿苏占这次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抬手就将筷子狠狠的掷在了桌上。
登时,厅内众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