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那人的脸以后,景华簪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知道……”
“难道你早就猜到我……”
那人垂眸,眸光深处尽是冷洌。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抹邪笑,“景华簪……真没想到……你胆子是真不小啊!”
“都已经成了皇后了!还在做着光复大景的美梦呐?嗯?”
说完最后一个字,那人将脸又朝她的脸靠近了些,几乎要贴上她的鼻尖。
她瑟缩了一下,紧紧闭上眼,将脸往一旁扭去,恨声道“是!那又如何!有本事你今天就让我景华簪死在这儿!”
话落,那人的神色一瞬间愕然,似是根本没有想到景华簪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也就那么一瞬,就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戾玩味。
“你确定?”
听着这不容置疑的口吻,景华簪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出的那句话了。
这会儿,她倒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出那么逞强的一番话了。
可景华簪左思右想,既然自己这桩事的时候落到了眼前这个人的手里。
活,兴许就是一个奢望了。
既然都是一个奢望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景华簪转过头,直勾勾的盯视着那人的眸子,冷声一笑,“耶律岱钦,你以为我就这么怕你吗?”
“我告诉你!我们景家的人……从不畏死!”
“今天,我景华簪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那也是天意!不就是条命吗!我不要了!”
景华簪双一眯,眸底闪出一道冷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让我跪到你跟前向你求饶!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
言罢,景华簪紧紧咬着唇,恨恨的闭上了双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景华簪的神色,耶律岱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天知道,他并不是来杀她的。
他若想杀她,根本不会任由她活到现在……
这句话,他已经不记得他自己在心里默默对景华簪说了多少遍了……
他想当着她的面再说一次,可他就是感到是那么的难以启齿……是那么的……
“景华簪,你知道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有多危险吗!你知道我父皇已经想把你置于死地了吗!你……”耶律岱钦的眼眸变得越来越猩红。
可那抹猩红仿佛又隐藏着那么多的不舍……
“那又如何?”景华簪缓缓掀开眼皮,对上耶律岱钦的眼眸,冷声开口,“就算如此,我今天还不是依旧活着?你父皇?”
景华簪说着说着,陡然间哈哈大笑了几声,“你就别再给我提你父皇了!你父皇根本不配当中原的国君你明白吗!你瞧瞧他用的那些人!你们北狄除了阿苏占和乌格勒可有一个好的!”
“全都是些不入流的蠢货!”
耶律岱钦难以置信的看着景华簪,眼眸逐渐变得沉静。
他从景华簪的身上爬起,负手站在榻前,眸光垂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睨视着半躺在小榻上的景华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