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这么说的?”青娥讶异的看着怀川。
“当真是这么说的!快出院门的时候喊的!还是她身边的格根拦了她一把,不然,指不定还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奴才亲耳听到的。”
青娥转头看向景华簪,眸间现出一抹忧色,“娘娘,您方才就该让她下不来台!这等恶人就该一次打压的她再也起不来!这下可好,这往后,可不知道又要往您身上使什么坏了!”
景华簪正由几个侍女伺候更衣,听了这话也全当没听见。
生不生皇嗣,有什么重要的?
就算有朝一日真的生下了耶律敦巴日的孩子,那也不过是她复国的一个手段而已。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想个什么法子先将自己的舅舅从天牢里给弄出来。
有了前朝的国舅爷,拉拢大臣也方便啊!
到时候,也用不着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了,万事也都多了个人拿主意。
“这贵妃娘娘在北狄的时候,性子也没有如此善妒啊!这怎么来了中原就变成这样儿了呢!”一旁的娥桑麻也是一筹莫展。
“姑姑快别说了!我瞧着啊是您看走了眼,她压根就不是个好人!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北狄来的,也就您一个好人!”青娥嗔声道。
“行了,都别说了。”妆扮一番过后,景华簪从里间走了出来,“茶点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青娥将食盒封了口。
“成,走吧。”景华簪说罢,将披风一拢,往殿外走去。
到了廊下,会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桑麻,你今儿就不必去了,叫绿珠跟着吧。”
桑麻微微一顿,应声退了回去。
景华簪一下子看透了桑麻的心思,笑道“绿珠年轻,本宫想让她跟着历练历练。”
桑麻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也笑道“欸!奴婢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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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并不想杀你,否则,你活不到今天。”耶律岱钦坐在榻前的一把圈椅里,面色阴沉。
祁鹤靠在榻上,喜子绑的紧,他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从耶律岱钦进门起,祁鹤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废话少说!你今儿来又想干什么!”
耶律岱钦将身子往后靠去,两指一撩袍子,将左腿翘到了右腿上,冷笑一声。
那张好看极了的玩世不恭的脸,总是笑得那么渗人,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杀气。
“我今儿来,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耶律岱钦不紧不慢,吊儿郎当的语调,将祁鹤心头的火又激了出来。
可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与眼前热你博弈的资本。
一说‘消息’二字,祁鹤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耶律岱钦每每到他跟前,一说‘消息’二字,那必是景华簪。
“你说的,可是公主?”祁鹤终于转过头看向耶律岱钦。
耶律岱钦又是玩味一笑,低头拨弄着指节间的一枚玉扳指,攸忽间又抬起头,“她如今可不是什么公主了!她已经成了我北狄的皇后——我的母后了!”
轻飘飘一句话,就这么飘进了祁鹤的耳朵里,却让他感受到似有雷霆轰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