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阔真猛然间对上了景华簪的眸光,下意识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
见阔阔真一脸若有似无的心虚,景华簪便断定这是一派胡言!这镯子根本不可能是皇帝赐予她的!
她淡淡一笑,转头看向青娥,“拿起来瞧瞧。”
青娥点头,上前拣了两段仔细瞧了瞧,忍住笑意举着镯段看向阔阔真,“贵妃娘娘,这真的是皇上赏给您的吗?”
“当然!难道我还能撒谎不成?”阔阔真嗤之以鼻,都没正眼瞧青娥,“不信,你们就去问皇上去,看看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们宫里这个贱婢!”
“皇后!不是妾身说您,您如此的驭下不严!怎当的起这后宫之!今儿是冲向了我!不要紧!可明儿要是冲撞了皇上呢!”阔阔真越说越来劲,借着这个势头把事儿往大了说。
景华簪仍旧眸光平静的看着阔阔真,不接她的茬儿,“贵妃,就事论事即可,别说些有的没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你宫里的人就一点儿错都不犯?”
“话说回来,就算本宫宫里的人哪天冲撞了皇上,自有本宫一个人兜着,不劳你费心!更何况,皇上又不是纸糊的,哪能被小丫头冲撞一下就不成了!”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阔阔真气的五官都扭曲了。
青娥噗嗤一笑,“贵妃娘娘,您可是皇上的贵妃,您的弟弟是镇守东丽的大将军,您给皇上生下三皇子,您姐弟二人于皇上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奴婢实在是不相信皇上居然会赏赐给您一只水头如此差,棉如此重的低等翡翠!”
“就这种货色的料子,车成珠子都没人要!您堂堂贵妃,皇上怎么会让您戴这个?这不是打皇上自己的脸吗!”
青娥的这一番话可谓是彻底戳破了阔阔真的谎言。
今儿,她本就是想来借机给景华簪宫里的人碰个瓷儿,给景华簪一个下马威。
因此,好料镯舍不得拿来碰瓷,特意挑了一只不好的戴了来。
可她忘记了,景华簪自幼是在宫里边长大的,中原地大物博,年年往宫里进贡的珍宝数不胜数,没什么好东西是景华簪没见过的。
就连景华簪身边的侍女,看这些东西也不在话下!
一经戳破,阔阔真的气焰立即灭了几分。
“你……你一个奴才你看得懂什么!”阔阔真气急败坏,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起来。
这一下,景华簪心下更明了了,这分明就是心虚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已头疼的很,不想在这些破事儿上纠缠。
“好,您说奴婢看不懂,不要紧!”青娥将两截段镯扔回索达手捧的帕子上,笑着看向景华簪,“娘娘,贵妃娘娘既然如此不依不饶,那不如就闹到皇上跟前去吧,总得为我们宫里人讨个公道不是?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挨了打……”
说罢,又看向阔阔真,“您说我们的侍女冲撞了您,那总有目击证人,只听您的人一面之词怎么行?奴婢待会儿就将我们宫里的宫役们都叫过来,一起对峙。”
景华簪会意一笑,抬头看了看已升至半空的太阳,“本宫也觉得如此甚好,这个时辰,想必皇上也下了早朝了。”
说罢,又看向阔阔真,“贵妃,你可想清楚了,这只镯子水头如此差,如果不是皇上赏你的,你却非到皇上跟前说是皇上赏你的,那你就是当众人的面打皇上的脸,众人也会因此嘲笑皇上!”
“听说你昨儿晚上重新得了皇上的宠幸,你可别又因为这莫须有的事儿让皇上重新迁怒于你啊!”
二人这么一唱一和的,阔阔真心里更急了。
那侍女原本就没冲撞到自己,只不过是被自己随便揪出来的一个背锅人,这怎么对峙的了?
闹到皇上跟前去,更不行啊!那镯子根本就不是皇上赏赐的!这要让皇上知道了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