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觉得,这张面孔再不似从前那般亲切。
从前,这张面孔虽越是精致的冷着,却会对着她一个人笑,可现在——
二人对视着缄默片刻,青娥也冷冷道了声“成!”
一语罢,转过身就走了。
待青娥走后,耿亮身后的小太监将手里的灯笼往高挑了挑,眯着眼睛望着青娥的背影,“师傅,这皇后娘娘跟前的大宫女都是这般凶吗?这往后咱们恐怕得常和未央宫的人来往呢,这样凶神恶煞的,可让咱们怎么好?”
耿亮嘴角微扬,低下头笑了笑,“不会的,她这脾气是冲着我来的。”
说罢,转身往殿内走去,留小太监一脸懵怔。
次日,景华簪一睁眼,就赶紧往枕边看去。
枕头依旧平整,一看就没有人睡过。
她的心里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立她为皇后,却又在头一夜让她独守空房——
她有些想不通了,这耶律敦巴日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从洗漱梳妆到更衣,她未一言,身边的侍女们见状,也都大气不敢出。
她们纷纷觉得,大婚当夜,皇后就被皇帝冷落了,那心里一定不好受着呢!
她们哪里知道,景华簪才不会因为这个难受,她巴不得那老皇帝一辈子都别来这未央宫。
可她得弄清楚这皇帝心里究竟是何想法——
毕竟,想打胜仗,得做到知己知彼嘛!
“皇上昨儿夜里——是在哪处歇的?”景华簪舀了口汤往嘴里送。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昨儿一直在太和殿门外盯着的,皇上就没出来过,知道奴才方才离开的时候,皇上也还没出来呢!”一个小太监跪在帘子外头。
“青娥,是真的吗?”景华簪看向青娥。
“娘娘,是真的,昨儿夜里,奴婢到太和殿问过话后,就吩咐他在太和殿门外盯着了,知道今儿太阳刚出来,他才回来的未央宫。”青娥小声道。
景华簪搁了筷,蹙眉思索。
片刻,又喃喃道“昨儿晚上,大臣们也在里头陪着皇上呆了一宿?”
“是!大臣们也在里头陪着皇上待了一宿!”帘子外头的小太监又道“奴才看的真真的!一个大臣都没有出来!”
“这倒怪了!”景华簪不禁想不明白了!“这皇上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
想了半天,又不禁自顾自道“难道,皇上这是在告诉大臣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