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您——没事吧?”一路跟在耶律岱钦身后,眼看着园子也逛完了,就要回寝殿了,这主子愣是一句话都没说,三丹夫心里有点儿没底。
耶律岱钦头也未回,继续往前走着,“没事啊,何故问出这种问题?”
三丹夫登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了,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背影,一时语塞。
他不敢相信,以往将景华簪捧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居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人就这么忘了。
眼下,景华簪身染重疾,他得知后都不禁心痛不已,凭他对耶律岱钦的了解,他该是一刻都不会耽搁的即刻就要往景阳宫去探视的。
可如今他不仅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未见丝毫的讶异,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一丝的急躁。
这让三丹夫很是不解。
“您——就不想去瞧瞧那华簪公主吗?”三丹夫近前几步,小心翼翼道。
耶律岱钦阖了下眼眸,睨了三丹夫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前走去。
见耶律岱钦对自己的提议似乎很是不悦,三丹夫也未敢再说什么,只得噤声往前紧跟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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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好歹吃点儿吧!”青娥伏在榻边,脸上蒙着面罩,眸色黯然。
景华簪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轻轻抬起胳膊,指尖又忍不住去触碰面颊的痛处。
“别碰它!”眼看着她的指尖就要触到那肿胀的皮肉,桑麻不禁大喝了一声,“公主,太医千叮咛万嘱咐了,那红痕碰不得!”
景华簪微微一顿,抬起的指尖又轻轻放下了。
她疼的抓心挠肝,只是服了药那感觉才减轻些许,可也远远够不上麻木,她还是时不时想碰上一碰。
“没有人来过吗?”她缓缓睁眼,看向纱帐外的人。
青娥和桑麻对视一眼,均神情落寞的摇了摇头。
“没有——皇上已经下令——把咱们景阳宫封了。”
话音一落,似有一颗石头沉沉坠入心湖。
是啊!这疫谁不怕呢?自然是躲的远远的把她一个人放在这景阳宫等死。
一瞬间,景华簪心如死灰。
原来,这会儿遭受的,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
天麻,她是知道的,那解药比仙丹还难得。
只有五日时间,到时候吃不到解药,轻则毁容,重则丧命。
“现在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扬唇谑笑一声,周身的痛感让她说起话来气若游丝,“真没想到,我没丧命于仇敌之手,却死在了染上天麻!”
“只是可惜了你们——”景华簪看着纱帐外沉默的众人,眼泪缓缓落下,“都要跟着我命丧于此了——都出去吧,都离我远着些——”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一片低泣声。
“公主!您千万别这么说!你去哪儿婢子去哪儿,您不在了,婢子也活不成了!”青娥眼梢微红,一字一句间尽是满是克制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