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有其他想法,可是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可能与自己的舅舅有分歧,因为一旦有分歧就是自己对大景的背叛,就是对自己大景公主这一身份的背叛。
凤袍已绣好,封后大典已不远了。
她知道,在不远的将来有一个夜晚在等着她。
或许会是一个大雪纷飞的雪夜,也或许会是一个春雨绵绵的雨夜。
总之,有那样一个夜晚等着她。
等着她将自己的身体献给自己曾喜欢的那个男子的父亲。
这真是古今第一荒唐事。
而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刚刚好,好到自己曾经那么在意的男子也即将纳别人为福晋。
她知道,她的心随着二人身份的转变死去了。
“这些簪环饰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式样。”景华簪随便打开一个匣子,随手拾起一支钗。
不知名花形的,上头很恰到好处的嵌了一颗绿松石。
“卜公公说都是皇上差人给你新打的,不是库里的旧物件,全是新的!”
景华簪冷笑一声,将钗重重丢回了匣内。
。。。。。。。
“祁内官,人我给您带来了,这会儿就在外头呢!”
祁鹤闻声,搁下手中的笔起身往外间走去,喜子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
“你真带来了?”祁鹤一把握住了喜子的胳膊,感激与难以置信并存。
喜子点了点头,神色颇有些愤慨,“我是中原人!我才不要为那北狄人效力!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往后,您有什么都跟我说,我能办的都给您办!只望您早日光复大景!”
祁鹤没想到喜子竟有如此雄心,感激的话堵在喉头,可说出来又觉得有些煽情,加之时间紧迫,索性什么都没再说。
“快带他进来。”祁鹤忙道。
“欸——躲着点人,千万别叫人看见!”
“我知道!”喜子听罢,拔腿就往院外跑去。
祁鹤在门廊下不安的踱来踱去,耶律岱钦不准他见人,凡去哪儿都有太监看守着,更别说私会侍卫了。
他也没想到喜子真会帮他带人来,一时又担心要是让耶律岱钦知道了怕是要连累喜子。
“喜子,这是干嘛去?”喜子领着人往里进,冷不防与几个太监打了照面。
那几个太监眼梢警觉的往喜子身后的侍卫身上瞟。
喜子倒是很老道,没笑面儿,脸色如常,大拇指朝后一竖,脖子一梗,“二皇子在偏殿用膳呢,差人来瞧瞧里头那位内官老实不老实!”
那几个太监神色放松了下来,调笑道“喜子就是机灵,二皇子跟前,就你去的最多!”
“就是!喜子,以后当了总管大人,可别忘了我们啊!”
“去去去——烦人!”喜子摆了摆手,带着人继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