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佩剑呢?”耶律岱钦一进帐,查干巴日的眼神上下一扫,停留在了他的腰间。
耶律岱钦不大讲究的往圈椅里一靠,支着肩膀接过侍女奉来的茶,“过来的匆忙,忘了挂佩剑。”
查干巴日的眸光刀子似的朝忍科甩去,“二皇子的佩剑是皇父所赐!不可离身!二皇子疏忽难道你也疏忽了不成!”
忍科不动声色的朝俄日和木看了一眼,沉声开口,“二皇子将佩剑给了大景那女子,卑职未能阻拦。”
“看看看看!”俄日和木腾的一下起身走到了查干巴日跟前,“皇叔!您说岱钦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那可是皇父亲赐他的佩剑!他就这么随意搁到一个女子手里!他哪里还有半分我们北狄皇子的气势!”
“大哥。”耶律岱钦缓缓搁下茶盏,慢悠悠看向俄日和木,“我的佩剑虽是御赐,可到了我手里,我想给谁便给谁!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们无权干涉。”
“我知道,你害怕我同你争夺皇位,所以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想方设法的寻找我的错处——”
“二哥!岱钦!”
扎那和查干巴日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二哥!这话就说的过了!”扎那走到耶律岱钦身侧,一手拍在他的肩上,眉眼沉静。
“三弟,你坐下。”耶律岱钦将扎那按坐在身侧,又看向查干巴日,扬唇谑笑,“皇叔,您也坐下,既然今儿大哥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想把话说开,省得大哥一天到晚的睡不好觉!”
见劝不动,查干巴日冷着脸坐了下来,拨弄着茶盏不再说话。
“大哥!你放心!”耶律岱钦朝俄日和木看去,眸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阴戾,“咱们北狄向来都是长子承位!到了我们这儿当然也不例外!虽然皇父曾赐我佩剑,可这并不代表什么,将来大哥你承皇位,这在北狄臣民之间已是既定的事实,我想,只要大哥你不做什么对不起子民们的事,没有人会不认可你。”
“三弟?”话罢,他又看向一侧的扎那,“我说的对吗?”
扎那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俄日和木,闷声道“对。”
自从北狄攻进大景,俄日和木就常常夜不能寐,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会不会有别的人跟自己争。
这会儿,他见自己的两个弟弟都这么的拥戴自己,连日以来在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他登时换了一副面孔,哈哈大笑起来,“二弟你何必说这样的话!这皇位,无论将来是咱们三个中的谁继承,还不都是咱们耶律家的江山!都一样都一样!”
扎那像是看透了俄日和木似的冷笑一声,将头看向帐外,“大哥往后还是少说什么继承不继承的好!皇父还健在呢!”
“好了!”查干巴日大喝一声,拿起案几上的黄表纸走到了耶律岱钦跟前,“看看吧,皇父的手谕。”
耶律岱钦接过,细细看了,难以置信的抬头,“竟有如此重要的东西在那公主手中!皇父为何不早说?”
“大概也是才得知吧!”查干巴日负手踱出几步,“只有半个月期限,事关政权!咱们要抓紧了!”
“那些前朝将臣们表面上已降,可难保还会在暗处密谋复国大计!我想,咱们这个曾经的奴隶国如今要反过来统领他们了!他们是受不了多长时间的!必定会在暗中想办法!”
“这令牌咱们要是拿不到就会被他们所利用!万一他们先一步拿到勒令周边其他小国一起来对付咱们,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自己那被大景取了性命的皇爷爷,想到自己那被大景处死的母妃,耶律岱钦眉眼透出一股阴森的肃杀之气,攥着黄表纸的手也不自觉收紧了。
“皇叔放心!那公主若是落在我手中我势必把她千刀万剐剥皮剜肉也要让她将那令牌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