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不知道,清明在这场战役之中,起到什么作用。”砚林语重心长,愁容满面,“九千,你究竟是否真的见到清明了?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我怎么知道?”九千的声音十分倔强轻狂,砚林的目光和语气伤到她了。
清明也伤到她了,他走了,九千一切都落了空。而如今,因着他的凭空出现和不告而别,使得她在自己人面前,也遭到了怀疑清明!九千头一回感到自己恨他!
“砚林!”伊泽一声斥责,九千收回了思绪,“九千,你别激动。太医说你动了胎气,这几日……不,是最好到临盆那天,都躺着。”伊泽说了一半,思忖了一下,又有了新的叮嘱。
“什么?”九千听了简直绝望,她想象不到自己有一天要被束缚在一个地方,还是床上。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腹部,早已经隆起了。她是习武之人,自诊出喜脉那日,也没觉得行动上有何不便。而如今清明!又是他!若不是他突如其来地雪上加霜,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太医说,你的脉搏情绪起伏严重,可能会影响你腹中的小皇子,不知你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昏厥过去。”伊泽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再有一个多月,你便要临盆了,九千,你就忍一忍。”
九千听着,脸上愁苦,心里冤屈。
不,这不该是她应承受的。从刚刚到如今,她以在心底将
清明骂了无数遍了。
“伊泽,我还要召太医。”
“就在外面侯着呢。”伊泽听闻九千如此的反应,以为她要问详细的情况,便催了小太监去叫,进门的是个年老的太医,进来磕头行礼,便疑惑地看着九千。
“太医,现在我若将这孩子打掉,是否会可行?”
“啊?”
“九千!”伊泽一脸诧异地看着九千,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黑着一张脸,“九千,你疯了?”
那老太医更是吓得扑通一下直接跪地上了,“公公主殿下,万万使不得呀,万万使得不得呀”太医简直像是要打掉的是他的孩子一般,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
“有何使不得的?”九千一脸阴霾,只是她说这话之时,仿佛感到自己腹中的胎儿动了一下,她强压下这一动带给她的异样的感觉,继道,“孩子是我的,在我肚子里,我想留下就留下,想打到就打掉。有何使不得的?”
“九千!”伊泽斥责地唤她,手扳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你这孩子也太任性了!你到底懂不懂,你腹中里的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辛国公主的孩子,是辛国的小皇孙,你是辛国皇室中人,你腹中的孩儿是辛国的血脉,辛国的的后代,也是辛国的继承人之一。他不仅仅是你自己,又岂容你任意决定去留?”
其实,九千问出这话之时,自己心也砰砰
跳着,像是在做着一个邪恶的勾当,又被人发现了似的。尽管是她自己问出口的,但她却觉得自己在做着偷偷摸摸的贼做的事。只是,面对着所有人的质疑,她却开始嘴硬了。
“公公主殿下,这真是万万使不得呀!”太医比刚刚更害怕了,吓得跪都跪不住了似的,一旁的小太监在伊泽的示意下,过去搀扶他,而他却真的起不来了似的,整个人都是哆嗦的,“殿下,求您饶了老臣吧!”
“让你做你分内的事,做好了有赏,你又何必夸张呢?”九千在气头上,冷冷地说。
那老太医脸色都白了,吓得颤抖,上气的不接下气地说,“殿下怕是有所不知,这大了五个月的胎儿,是喝不了堕胎药的,喝了只会早早地生下来,只不过是畸形的。还有一些,生下来不仅是畸形的,还是活的。”
“嗯?”
“对啊,九千,你不是和师傅学的医术么?怎会不知?”连砚林都听不下去了,疑惑地问她。
九千其实也被刚刚太医所说的吓到了,但还在故作镇定,“我学的是医术,又不是接生婆。”
“九千!”伊泽仍旧很生气,一脸怒容看着她,“代暮在达城受伤,身上插着箭,一路奔波,随我回京,我调兵遣将,商讨作战之时,她等在账中。在西城边境作战,在皇宫大火,在猎场行宫,几个月来她都拼死保着自己的孩子,最终生下孩子之时,她半条
命都没了,却毫无怨言。到前不久,身上的箭才被取出,那箭头都生锈了,这样的情况下,代暮都没有想要打掉孩子,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