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子?”清明翻来复去地看那张纸条,蹙眉,“听这名字也像个太监,怎么,宫里的信鸽公的也得净身么?”
九千头上冒出一团黑线,按着太阳穴,“这不是重点……”
“好了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清明摸着下巴,“字迹呢?字迹你也看不出来么?”
九千耸耸肩,两手一摊,“我得到不是和他从小长大的,若说让我认认砚林的字,倒还有可能。”
清明闻言目光闪烁,“你和他还真是够熟的。”
“是啊,从我记事起,他就上山拜师学武了,那时他也不过才八岁,后来”九千打开了话茬子,半天才注意到清明臭着一张脸。她轻咳两声,暗笑,“咳,清明,你不想听是吗?”
清明挑眉一笑,“你不是说想见筱筱么?”
九千被他这么一提醒,整个人又愁容满面,托腮坐在那里,看着窗子能望到的对面的屋脊,“她不肯见我,躲着我,我找了大半天,都怪这皇宫太大了,屋子也太多了。”
“我也找不到唐瑛。”清明叹了口气,把玩着手里的奏折,“这小子,胆子也大了。”
“二当家和立冬呢?”
“他们住得可舒服了,你也知道他们,能在一起已经不容易了,在哪里住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更何况是这么富有的皇宫?”清明打了个哈欠,“你下午教训那群老头子了?”
“反正人都是我得罪的,到时候安抚他们就是伊泽的事了
。”
九千回忆起下午被陈玉命人召来的那一群大臣们的样子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因为在家养尊处优,每个除了自家的夫人,小妾,还有三四个丫头伺候着。全家的中心,被捧着供着,还这里不合适那里不舒服的。这一下,几乎算是被软禁在宫里了,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一下子也伺候不过来,他们简直从里到外都难受,又有苦说不出。真若是闹着要出宫,岂不被当作是倒戈的处理和看待?
啪!
清明猛地放下奏折,朝窗口望去。
“咦?”九千心不在焉,但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好似有什么人在屋外使着轻功,且手段还不低,“清明,你听到了?”
清明什么都没说,起身眨眼间出了门。只是,九千感到这一点都不平常,她也赶到门口,刚向清明离开的那方向张望了一下,便嗅到一股奇特的香气,刚刚明明没有,她回头,居然见一道身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迅速地移动了一下。
“谁?”九千刚发出声音,顿感背后有道气息,她脚下立时向一个方向滑出两三步,手臂趁势也挥出。然而,却挥了个空,定睛眼前什么得没有,而那道气息还在。
背后!
九千急忙向后望去,却同时见到一个黑衣人已站在桌前,“谁……”
“公主!”
在听到一声疾唤的同时,后脑居然挨了重重一击。她顿时眩晕,恶心,眼前发黑,她极力想保持清醒,但整
个人已摇摇欲坠,“清明……”
“九千!”
一道身影已由屋外蹿了进来,看到清明的身影了,九千这才放松下来,很快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时,天已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