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砚林坐在女监牢,阿灵夫人的牢房里。十几只死老鼠被他拣起,放到桌子上铺的白布上,好象一具具尸体被码放整齐。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阿灵夫人,等待着那个答案。
“是。”不想,阿灵夫人不再似刚刚哭哭啼啼的样子,反而表情严肃,目光坚定,透出的勇敢和智慧是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所没有的,“我跟了老爷这么多年,对香料和药材有一定的鉴别能力,这饭菜里有毒,下毒下得很明显,闻上去味道就不对劲儿了,还怎么吃呢?”
“原来如此。”砚林点点头,他倒也不稀奇阿灵夫人的这个反应,“你假装怕老鼠,把饭菜打翻到地上,就是为了吸引它们来吃,吃了中毒好让狱卒把我叫来?”
“是。”
“有人要害你!”
“我知道。”阿灵夫人说,“自从我家大姐被毒死的时候起,我就猜到了,也许,那些人是想我和大姐一起被毒死吧?因为那天的早点是一起送来的,若是吃,我们理应一起吃,只是那早我想起老爷,吃不下饭,刚要吃时,大姐便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了。”
“聪明!”砚林一拍桌子,不由得赞赏她,旋即又叹了口气,“其实,把你关进来,也是想保护你,免得被那些人再盯上。只可惜,他们居然神通广大到连这里也能下毒?”
“那个女狱卒不是坏人。”阿灵夫人说,“她也想不到,而且
是她帮我把你找来的。”
“我知道。”砚林这几日调查衙门上上下下,各路人马,包括这女监牢里唯一的狱卒,发现凡是有前科,有不良背景的,反而都有证据,也不像是能做下这些事的人。他实在不得不怀疑刘大人了,可那封信到底怎么回事,也无从知晓。
“林捕快,我现在该怎么办?”
“刘大人审问你了没有?”砚林思忖着问。
“审问了。”
“问的什么,你说什么?”
“问的只是你们问过的,我也说的是我说过的。”阿灵夫人说完叹了口气,“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
“你在这里不安全了。”砚林说完起身,“跟我出去。”
“哎哎哎,你做什么?”女狱卒见他要带阿灵夫人出去,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阻拦,“没有大人的批准,即便是你林捕头也无权把人带走啊。”
砚林看着她,挑眉,冷笑,“我可以不把她带走,可她若是明早变成和桌上它们一个模样,你负得起责任么?”
女狱卒被问住了,愣愣地目光转向桌子上被毒死的十几只老鼠尸体。她仍是犹豫,但看看砚林,叹了口气,让出一个位置,由着他们离开。然后留着被打开了牢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身也走了。
“你在做什么?”
“咦?”九千原本在水井旁淘米,准备做饭,边淘边心事重重地胡思乱想,直到砚林突然出来,几乎是在吼她。一个机灵
,抬头见到的是两个人,“阿灵夫人?”
“你的米。”阿灵夫人没有先打招呼,而是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手里正在搓洗的米,“可能不能吃了。”
“咦……呀!”九千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洗衣服的皂角水当作清水用来洗米了,这一下手里盆里都是泡沫,她也没有发觉,“哎呀,真是浪费了……”
“你这是在想什么啊你?”砚林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让筱筱做饭,你和我来。”
“哦。”九千手都来不及擦,就被砚林提着衣领带到屋子里去了,留下阿灵一个人站在院落里,望着他们的背影,干脆弯腰帮忙把水和米都倒了,又继续打了一盆水。正此时,有脚步声传来,阿灵有些害怕,倒退几步,呆在晶旁,看着院门口。
筱筱香妮和曲宾庭三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见到她,三人皆是一脸惊讶。
“你怎么来了?”
“我……林捕头带我来的。”阿灵有些局促,“可可能接下来几天要时麻烦各位了。”
“嗯,好啊。”筱筱也并不太喜欢这个同龄却已跟过男人,生过孩子的,看上去极精明,极事故又极会装模作样的女人,但碍于是砚林,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九千呢?”
“和林捕头进了屋子里。”
“哦。”筱筱点点头,“你别忙活了,饭我做,你和他们到前面诊堂去吧,今天他们刚刚和好,来我们这作客的。”
“是蹭饭
的。”香妮笑道,“今天客栈客人多,也有两桌做寿筵的,大厨忙不过来,我帮好了我该帮的忙,就出来吃饭了。”
“我我不去前面了,我在这里等林捕头。”阿灵防备心越来越重,看着谁都好象要害她似的。
此时,砚林和九千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你们来了。”
“砚林大哥!”香妮和曲宾庭见了他,极有礼貌,但依旧和九千一样唤他这个名字。
“筱筱,阿灵要在我们这里住上几日。”九千对筱筱说。
“知道了。”筱筱表面上也不装作欢喜,拉长了个脸,答应了。
就这样,阿灵住在了玉铂医馆里。
只不过,她并不是好吃懒做的女人,上上下下,大小家务还是做得齐全的,甚至做得比九千和筱筱还要好。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很快。
眨眼间,便是正月底了。清明没有回来,如九千最坏的预料,他说几日便归,如今已过了十多日,还是不见人影。
于是,照例她又忍不住了,这一回连东西也没收拾带着,便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去了西城。来到牌楼下,那里空空如也,来往过路的人多,但牌楼下没有摆摊,自然没有人聚集围观,看上去好不凄凉。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很快。
眨眼间,便是正月底了。清明没有回来,如九千最坏的预料,他说几日便归,如今已过了十多日,还是不见人影。
于是,照例她又忍不住了,这一回连东西也没收
拾带着,便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去了西城。来到牌楼下,那里空空如也,来往过路的人多,但牌楼下没有摆摊,自然没有人聚集围观,看上去好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