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影仆一拳狠狠砸在了飞栗的脸上,他语气中是浓浓的失望:“飞栗,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你不能这么轻贱你的子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飞栗脸色阴沉地擦去嘴角渗出的鲜血,神情冷漠:“子民?呵,他们的死活于我何干?
我母亲在生下我后,没几日便惨死之时,他们在哪里?
在我幼时,被飞一君等人欺辱,为了一口馊掉的饭菜和狗搏斗,遍体鳞伤;
我在冰天雪地的冬日罚跪一整夜;
我的被褥在冬天被他们浇上冷水;
在晟熠国为质期间,被太监扒了衣物鞭挞,还险些被污了身子;
……
这些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所以,现在凭什么要我爱戴他们?他们,又给过我什么?”
影仆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大小姐的早逝,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在这吃人的皇宫中独自长大,受尽屈辱和折磨……
以至于他现在这般看淡无关之人的生死……
不过还好,还好有个被他称之为“解药”的人存在……
“我去吧。”影仆开口了:“我去让那二百九十六人吃下‘蚀骨’。”
飞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影仆,良久,他才开口:“好,就由影师叔你去吧。”
第二日,朝会。
这是飞栗登基以来,第一次朝会。
“皇上驾到!”太监总管肖公公的声音响彻大殿,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他也不可避免地服下了“夜鸠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吧。”飞栗桀骜一笑,直奔主题:“今日,孤要宣布一件事情。那便是十日后,对晟熠国动进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半晌,汶太后才开口道:“栗儿,战争不是儿戏,此事还需慎重考虑一番!”
“太后娘娘。”飞栗突然不再叫汶太后母后了,他说:“后宫不得干政,之前飞一君突然薨逝,你暂理朝政。但现在孤已经登基,你以后朝会就不必参加了。”
“你!”汶太后怒极。
“来人。”飞栗却打断了汶太后接下来的话:“送太后娘娘回宫。”
很快,飞栗培养的侍卫就走上前来,半请半推地把汶太后带离了大殿。
随后,飞栗那漆黑的眼瞳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这才缓缓开口:“众爱卿对孤攻打晟熠国的事,还有异议吗?”
所有人看到权势滔天的汶太后被飞栗强硬地赶走,一时间都噤了声,飞栗却看向了筠王,笑问道:“筠王呢?你也没有异议吗?”
异议?筠王心中冷笑,当然没有!上位第一天就动劳民伤财的战争,简直愚蠢!这是嫌皇位坐得太安稳了吗?
“当然没有异议。”筠王笑道。
“好。”飞栗当即吩咐道:“既然筠王没有异议,就把兵符交给孤吧。”
“!”筠王儒雅的笑容一瞬间变得阴沉,这个小杂种,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怎么?”飞栗依然面带微笑:“筠王这是要抗旨?”
筠王本想当众和这个刚刚继位、根基不稳的新王撕破脸,毕竟自己可是手握兵权!
但他随即看了眼站在飞栗身边的影仆,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自己不乖乖交出兵权,只怕是走不出这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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