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抱大腿!这活脱脱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
梁舒音还是跟从前一样,不太会做饭,但煮粥却是很拿手。米水的配比,熬制的火候,她?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记得有次拍戏,吃烧饼的戏份,她?并不觉得难,然而简单的动作?拍了几十遍,饼吃多了,口腔溃疡了一周。
山里没外?卖,她?当时也没助理,只能自己熬粥,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再简单的事,也是有学问的。
沸水下锅,粥会更?稠,大火转小火慢熬,粥会更?香浓。
那?次她?学会了煮粥,也学会了沉心静气,不急不躁,才终于度过了那?段瓶颈期。
粥煮好,梁舒音用白色陶瓷碗盛了小半碗。
端到客厅时,陆祁溟仰靠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他睡觉时眉头微皱,一手搭在额头上,宽大的丝质睡袍敞了开,微微露出胸口的部分。
她?将粥碗放在茶几上,拿起沙发尾端的毯子,替他盖上。
起身时,手腕却被他握住了。
梁舒音愣了下,看向半躺的男人,他依旧呼吸均匀,并未醒来,大概只是在做梦。
陆祁溟握她?的力?道有些大,怕用力?挣脱会吵醒他,她?索性?在他旁边坐下。
陈可可发来信息,问她?怎么?没去?洗纹身,她?敲字解释。
左手不太方便,她?索性?顷身往右,去?迁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
结果睡着的人不知怎的,突然抬手换了个姿势,她?没稳住。
整个人都栽倒在他怀里。
梁舒音起初以为他是故意的,气得想骂人,然而抬头看去?,他依旧面?色不动,哪里有半点恶作?剧的样子。
意识到他大概是在做梦,她?收起脾气,却没立刻起身。
因为耳边传来了他的心跳声。
曾经无数次听?过的声音。
她?没动,脸贴在他胸口,靠在这个熟悉的位置上,隔着皮肤的温度,沉默地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慢慢地,眼睛莫名开始发烫。
人不能在这种软弱的时刻停留太久,不然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片刻后,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起了身,重新替他盖好毛毯。
视线却再也没看过他。
茶几上还放着陆祁溟没喝完的小半瓶酒,是什么?品种的酒她?不太清楚,瓶身密密麻麻的英文,她?也懒得去?辨别。
她?直接将酒拿过来,先浅抿了口,味道还不错,然后仰头,一口气灌完了剩下的半瓶。
冰凉的液体入喉,酒精麻痹某些难以言喻的滋味,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梁舒音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唇角,拿过自己的包,准备离开这个她?不该再呆下去?的地方。
但她?不知道,这酒很烈,酒精迅速让心跳加速,她?脸颊也跟着发烫。
她?起身,刚迈出脚步,结果脑袋发晕,又栽回了沙发上。
慢慢地,意识开始模糊,她?浑身软绵绵,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没几分钟,就脑袋一歪,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片刻后,陆祁溟缓缓睁开眼。
他偏头盯着旁边人的醉颜,微蹙眉心,若有所思。
他刚才原本想逗她?,但却察觉到了她?不同寻常的沉默。
是错觉吗?
他缓缓侧过身,一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一手放在她?身侧,将她?完完全全罩在自己的身下。
他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她?了。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一字肩上衣和牛仔裤,紧身款式包裹严实,勾勒出曼妙曲线,雪白裸|露的脖颈更?添了几分性?感。
但陆祁溟却只觉得,她?瘦了。
即便几年?前她?已经很瘦,瘦得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扛起,但现在却跟个纸片人差不多。
他忍不住抬手,握住她?瘦削单薄的肩膀,粗糙滚烫的掌心,用力?握了握。
这副骨骼,他是如此熟悉,毕竟从前怎么?抱,都抱不够的。
被他动作?惊扰,梁舒音不满地低哼了声,微微侧过身,脸几乎埋在了他胸口。
他松开手,将视线落回到怀里那?张绯红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梦,她?眉间皱得很紧,眼尾泛红,甚至还有些湿润。
隔得太近,女人身上的香味萦绕在鼻息,陆祁溟喉头发干。
鬼使神差地,他俯身,轻吻了她?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