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陆祁溟的?。”
从图书馆出来,天开始飘雨,梁舒音撑着伞,缓慢行走在?雨里。
雨斜着飘进伞里,手被?冻得?通红,鞋子踩进水坑,裤脚湿透,她却浑然未觉。
胸膛极速起伏,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秦授的?那几句话。
她从没想过,那样一个?看起来刀枪不?入的?人,心里会?藏着一个?巨大的?黑洞。
可他?没跟她透露过只字片语。
哪怕风暴降临,他?也没想过要在?她这里躲雨。
回到宿舍,陈可可从电脑上抬头,瞥见她那副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满脸惊诧。
“音音,你怎么带了伞,还淋成这样?”
梁舒音将伞撑开了,拿去阳台晾着,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面色平静地开口。
“可能雨太大了。”
“是吗?”
陈可可狐疑地朝外面瞄了眼。
她拿了柜子里的?换洗衣服,“我先去洗个?澡。”
陈可可这才反应过来,梁舒音似乎从中午起,就有些?失魂落魄了。
这大跨年的?,既不?出去约会?,考完了还要泡图书馆,难道是跟陆祁溟吵架了?
她摸出兜里那张皱巴巴的?传单,杏眼微光流转,用指尖弹了下。
“心情不?好,那就去找点刺激的?。”
晚饭后,梁舒音被?陈可可拽去了校外一家新开业的?纹身店。
“这就是你说的?刺激?”梁舒音有些?意外。
“这针在?皮肤上,一针一针的?刺,还不?够刺激么?”
梁舒音被?她表情逗笑了,转头问纹身师,“师傅,这个?会?疼吗?”
纹身师笑笑:“看个?人的?承受能力,有些?人没什么感觉,但也有疼哭的?。”
“疼哭?”
陈可可眉头一皱,她之?前?在?网上查过的?,说是不?怎么疼,最多像被?蚂蚁咬了。
她沮丧地看向梁舒音,“你那么怕痛,还是算了吧。”
梁舒音扫了眼室内的?陈设,冷不?丁冒出句,“我想试试。”
然而,开始没几分钟,她就痛得?满头大汗。
纹身师见过痛的?,但没见过痛成她这样的?,跟要了她命似的?。
他?于心不?忍,都不?敢下手了,“姑娘,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
梁舒音勉强扯了扯唇角,“师傅你动手吧,不?用管我。”
她在?右肩下,蝴蝶骨的?位置,纹了只灵巧的?蝴蝶。
冰蓝色的?,羽翼边缘有一抹晕染开来的?红,似焰火,又似薄纱。
蝴蝶的?形状,像是要振翅高飞。
陈可可比她先弄完,从隔间过来,腿伸到她面前?,得?意洋洋。
“音音你看,我这还行吧?”
她在?脚踝纹了朵莲花,茎秆颀长,颇有意境。
梁舒音将擦汗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轻笑道:“你这是要心如止水了吗?”
“那可不?是。”
瞄了眼她肩背处,陈可可好奇道:“你怎么想到纹一只蝴蝶的??”
她垂下眸子,“我也不?知道,就突然想到了。”
“倒是挺好看的?。”
陈可可伸手,想替她把衣服拉好,结果抓了一手的?湿漉漉。
“你这痛得?衣服都湿透了,不?会?发炎吧?”
她淡然道:“没事。”
这晚半夜,她当真烧了起来。
起初只是发冷汗,她以为是天气降温了,被?子不?够保暖。
直到脸颊滚烫,翻了个?身,太阳穴也胀痛得?很?,她才意识到是病了。
她打开手电筒,踩着梯子下去,拿温度计测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