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打人?的手,交扣着,掀起?眼皮看她,无赖又理直气壮地威胁她。
“你下次再嘴硬,我还咬。”
方才的触感挥之不去,身体依然在微微颤抖着。
梁舒音偏头看着窗外的雨,根本不想同他讲话?。
“好了,说点正事。”
陆祁溟正了色,“陈律师那边随时联系你。”
“我在虞海,自?然会陪你。如果我不在,你也别怕,她人?不错的。”
气还没消,她直视他,语气不耐烦,“我怕什么?”
陆祁溟低笑一声,用食指刮了刮她鼻梁,“嗯,你不怕。”
想到?什么,他目光突然严肃下来,语气里?充斥着疼惜,“国庆节那天,你去李明德那里?,心里?很害怕吧?”
早上在警局,她将一条翡翠绿的项链交给警察,那里?面有摄像头,记录了李明德在清风茶社对她的不轨行?为。
他那会儿才知道,原来那天情绪反常的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噩梦般的时刻。
听她跟警察冷静道来那日的惊险时,他浑身都冒了层冷汗,心底涌出后怕的恐惧,却一直不敢开口问她这件事。
因为再次提起?,既是在揭她的伤疤,也是在戳他滴血的心。
但?此刻听她随口而?出的“怕什么”,却不由得再度心疼起?那日,孤勇的她。
以?为她会故作坚强,嘴硬说不怕,没想到?面前的姑娘却安静了下来。
她垂下眸子,将脸贴在他胸口,轻轻吐出两?个字。
“怕的。”
陆祁溟心口一滞,喉头微哽,伸手将她紧紧按入怀里?。
他深吸口气,指尖在她后颈上轻抚着,冷戾眼眸盯着前方的漆黑夜色,口中却一遍遍温柔重?复着。
“不怕,音音。”
“有我在。”
“以?后都不用再怕了。”
陆祁溟的话?像疗效极佳的镇定剂,让梁舒音原本浮躁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那些有关李明德的恐怖丑陋的画面,再也无法伤害到?她。
然而?,当她心怀感激地搂紧了他时,手机却突然进了条信息。
是陈可可发来的,问她去哪儿了。
她刚才下来的急,没跟她们交代。
回复完信息后,陆祁溟轻拍她的背,“上去吧,早点休息。”
到?了分?别的时刻,想到?接下来几天都不能见面,梁舒音也有些不舍了。
她替他理了下不成样子的领带,主动捧着他的脸,轻轻琢了下,“你也是,别太累了。”
11月中寻,立冬过后,天气骤冷。
每天早上醒来,外头雾蒙蒙的一片,世界像是被扔进了灰白的混沌里?。
起?床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整个宿舍起?得最早的是林语棠,六点半闹钟一响,她人?还没清醒,就半眯着眼睛掀被下床,迅速洗脸刷牙。
出门前,还附带一个叫醒服务。
陈可可被她敲醒后,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嘟囔了句“好困啊,再睡两?分?钟吧”,就像条缺水的咸鱼,又直直栽回了温暖池塘里?。
在她重?新躺下时,梁舒音已经顶着黑眼圈把被子叠好了。
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这是她最近接的一个兼职。
五篇软文,要求高,时间?紧,她还得负责对接,根据甲方不同人?的意见反复修改。
耗时耗力。
但?为了不薄的稿费,她只能忍了。
收到?最后一篇的定稿信息,她有种解脱的感觉。
她关上电脑,起?身去阳台洗漱,路过陈可可的床位,轻拍了下,“是谁说要每天早起?背单词的。”
陈可可哀嚎一声,猛翻了个身,终究还是拖拖拉拉起?来了。
今年过年早,考试也早,许多选修课都陆续进入考试阶段。
上午前两?节没课,洗漱完后,她随便吃了点牛奶面包,将专业课的书塞进背包,就出门去图书馆了。
下楼时,手机“叮”一声,有信息进来。
是陆祁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