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这种事,人多容易打草惊蛇,她用这个理由把陈可?可?摘除在了她的冒险计划之外。
陈可?可?心大?,很?好糊弄,除了有两次执拗地想跟着她去清风茶舍,其他时候都乖乖充当她的精神陪伴者。
“好了,你?们别一个个在这检讨了。”
梁舒音打断她们,左右手各揽过一人,“棠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昨天?就凶多吉少了,还有可?可?…”
林语棠接过她的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是?可?可?,我也被李明德给掐死了。”
她们就像个链条。
一环扣一环。
缺了谁,都没法导向最终这个结局。
“所以啊。”
她拉着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又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我要感谢你?们,愿意无条件相信我,甚至在危急时刻不顾性命地帮我。”
陈可?可?看向梁舒音,嬉笑的人眼角也挂了小珍珠,她突然就想起了无数次悄悄跟在梁舒音身后的时光。
她踩着她的影子,天?真地想保护她,怕被发现,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从炎夏到深冬,那些和她一起,默默战斗过的时刻。
不可?言说,却?又如此珍贵。
陈可?可?偷偷抹了下眼角,用胳膊肘戳她,“还好你?昨天?给我们发信息了。”
梁舒音揉了揉她后脑勺,“说好了不瞒你?的,这次我做到了吧?”
“还算你?识相。”陈可?可?破涕为笑。
习惯了独自前行的人,尝到被人掏心掏肺对待的滋味,身体中那些尖锐的部分都变得柔软了。
然而,梁舒音还是?没告诉她们,这件事其实还没完,接下来还有一场仗要打。
当然,她相信法律的公正,也相信陆祁溟。
她用勺子叉了口?蛋糕,送进?嘴里时,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那把备用钥匙,扔给陈可?可?。
“钥匙,收好了。”
陈可?可?一愣,心虚地觑她一眼。
“那个,我昨天?把钥匙给陆祁溟,你?没生气吧?”
她当然想亲自留下来照顾梁舒音,但陆祁溟那张脸实在吓人。
其实他对自己挺客气的,但不知?为何?,陈可?可?昨天?怕他,怕得要命。
也许是?听?见他说,要替梁舒音做那沾血的事。
也许是?因为她从没遇见过这样一个疯子,为了喜欢的人,竟然可?以不计后果地替她背锅,扛下一切,连大?好前途都可?以交代出去。
与其说,她是?顺从地把钥匙扔给了他,不如说是?放心地把闺蜜交给了他。
闻言,梁舒音不紧不慢地挖了口?蛋糕送进?嘴里,故作冷面地睨着她。
“气。”
“啊?”
陈可?可?八字眉一压,正要检讨,却?见对面的人唇角微扬,狡黠一笑。
“等下…”
聪明伶俐的姑娘打了个响指,装模做样围着她走了一圈,狗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
“我好像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呢。”
“一种…属于男人的荷尔蒙味道。”
梁舒音拿似笑非笑的狐狸眼瞧她,不说话?,继续小口?抿着蛋糕。
陈可?可?和林语棠对视一眼,眼眸骤亮,默契惊呼。
“成了?!”
下午有两节外国文学史的课。
这门课的老师叫章远之,他上课自由度很?大?,从不点名,也几乎不抽问,但会鼓励学生上台去讲课。
只要有兴趣的,自己做好课件,他就会腾出半节课的时间?,给对方锻炼。
这堂课,有个叫李惠的女同学上台讲古希腊的悲剧。
李惠讲课时,老章就坐在前排认真听?着,有些人便趁着这机会开起小差。
梁舒音边听?李惠讲课,边在手机上查着凌氏集团过往的一些负面新闻。
她倒是?有一心两用的天?赋,但陈可?可?就没这本事了。
李惠下了讲台后,正在跟周公对话?的陈可?可?,冷不丁就被老章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