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自认罪后,县里在第三天就向外界公开了信息,表示案件到此为止。
网上舆情略有平息,但依旧有不少人认为案件疑点重重。
李宗,不过是被人推出来顶罪的。
“目前一部分人选择相信政府,相信警方。”
“另外一部分则认为,政府和警方的结论并不可信。”
县公安局办公室,李成阳正在汇报有关情况。
徐朝阳点了下头,手里握着保温杯,开口问道:“你呢,如果你是局外人,站那边?”
李成阳眼神微妙,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但我能理解一部分群众的想法。”
徐朝阳似笑非笑,知道他理解的是那一部分。
公信力的丧失,很多时候就是在没有结果和热度的事件中慢慢得以体现的。
他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便话锋一转,说起了那个前来自的嫌疑人。
李成阳表示已经安排好了,对方会走正式的诉讼流程,预计在半个月后进行公开庭审。
而此时,严良的心情抑郁不平,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去探望了一番江阳。
江阳积极接受治疗,病情渐渐好转,气色也好了很多。
只是当年那个阳光开朗的活泼青年,怎么也回不去了。
严良来时,意外撞见了一同来看望江阳的一对夫妻。
戴着眼镜,斯文儒雅的张,本地有名的刑辩律师,曾是江华大学政法系教授,也是江阳的老师。
张身边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则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曾经的学生。
这段时间,严良重新梳理了李建国的死和侯贵平的有关案件。
最终现,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不开江阳这个人。
“我想单独和江阳聊聊。”
在和张等人闲谈几句后,严良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张礼貌一笑,带着妻子暂时离开。
当病房的门再次关上,严良也不废话。
“案子就要结束了,按照规矩,专案组和联合调查组都要撤销。”
“江阳,你好像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严良坐到床边,先制人,一边给江阳削着苹果,一边试探着对方的态度。
江阳无声的笑了笑,貌似早已经习惯。
严良见他不说话,又道:“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吗?”
“来见你之前,我先去和朱伟聊了聊。”
“看他的态度,好像为你感到万分不平。”
江阳缓缓摇头,开口转移了话题。
“严老师,你在警队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不知道侯贵平的案件到了你这里,已经调查到那一地步了?”
严良眉头微皱,大概是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交流案情。
但他还是如实回答:“警方留存的资料里,显示侯贵平死于溺亡,可却缺少了关键性的尸检报告。”
“我在苗高乡听说,你和朱伟当年也去调查过侯贵平的死因。”
“目前案件已经露出了冰山一角,坦白说,我也不想半途而废。”
江阳点头表示理解,可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恐怕没人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
“专案组的职责是调查李建国的死,既然现在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一个侯贵平,又有谁在意。”
“水落石出了吗?”
严良反问了一句,并不认为李建国的案件会到此为止。
他开门见山道:“江阳,你们这么做,值得吗?”
此话一出,江阳不免感到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