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黎戎所说,今年冬天不太太平,她琢磨着新房院墙上头再定制一些铁制作的钩子,防止常人爬墙进门。
还有窗帘,以及北方常用的外头盖住窗户保温的厚实的大帘子,都可以和布庄老板定了。
细细算来,新房那边还有晾衣杆子没做,还有黎戎说的要做些武器。
另外姜暖之近日出诊很多,各种药品消耗的很快。
还是在冬日来临之前补足所有的药品,能存一些还是多存一些。
一个是冬日里的药品,价格都会上涨。
再一个是姜暖之如今药材不足,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本来觉得八百多两挺多的,拿在手里一掂量,莫名又有几分焦虑了。
眼前是解决了。
翻过年来,平儿便是要参加小考。
用银子的地方也多着。
前世的平儿不是正儿八经参加小考的,他是监生,就是那种捐了银钱拿到生元资格,进行考试的学生。
上些时日听冯大人说了一句,京中国监书院有直接参加科考的资格。
但是,想要通过捐钱进去,至少要万两打底。
姜暖之现在就祈祷,但愿平儿能顺利进行考试,这样不只是改变自己的命运,最重要的是改变了姜暖之的命运。
要不然她上哪去给他找万两银子来啊?
“暖姨,暖姨!”
正出神的时候,忽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
姜暖之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擦干了手,便是出门去瞧。
身后的辛伯眨巴眨巴眼睛,叼着糖葫芦亦步亦趋的跟着也出了门来。
“满儿,你怎么了?”
一出门,便见福满一瘸一拐的抱着箩筐往回走,风雪里,她小脸冻得通红,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身后还跟着一袭青色衣衫,面容冷冽的谢良辰。
“暖姨呜呜呜对不起”
福满看到姜暖之,便是愈发委屈愧疚起来,抽抽搭搭的道:“我我没有护好咱们家的玉粒”
姜暖之三步并作两步接过她身上的东西,红动得通红的小脸上挂着的泪珠:“别哭,没事。
和暖姨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满吸了吸鼻子:“我去新房那边儿送柴火,瞧见村里王麻子和几个人在咱们家地里鬼鬼祟祟的。
我上去叫他们,他们骂骂咧咧的想要打人。
推搡间崴了脚。
都怪我没用,丢了好多玉粒。
要不是碰到了谢大哥,还不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暖姨,对不起,是我没用”
福满说着,眼睛里头瞬间又蓄满了眼泪。
姜暖之将小姑娘揽到怀里,轻轻抱了抱,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了啊,没事,暖姨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福满这丫头,过分内耗了。
时常能听见她自责的话。
这孩子想来是先前贫穷过,对吃食有着非同寻常的执念。
叹了口气:“傻孩子啊,下次记得保护好自己,打不过要学会先跑,到时候暖姨自会给你找场子去,知不知道?”
谢良辰听着姜暖之柔和的轻哄福满的声音,一时之间也忍不住怔愣了下,这样的姜胖丫,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视线在她嫣红的唇上辗转片刻,迅速挪开,懊恼的垂眸,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我我正巧路过,瞧见王麻子他们在欺负人,看不过便是将人赶走了。
只是,你种的玉粒,被他们挥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