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看到自己身体血流如注,李菲再也控制不住,惊恐瞪大了双眼,放声尖叫了起来,“血,是血!救命啊救命——!”
只是,叫破了嗓子也没人理她。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流血过多而死在这里的!
不,她不能死,她死了爸爸妈妈怎么办?
她死了谭乔森岂不是和万佳怡那个恶毒的女人逍遥快活去了,她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不能死……
李菲恢复了一点冷静,靠着仅存的意识咬牙撑起半个身体,环顾狭小阴暗的房间,找到了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手机……手机,谭乔森……”
强忍着小腹里传来的闷痛,李菲从包包里面摸出来自己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谭乔森的号码,视线经过黄连的号码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没有打给黄连。
她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只有谭乔森了,她才不想被黄连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黄连的事情,还有什么脸打给黄连?
李菲一边肝肠寸断的哭着,一边打电话给谭乔森,心里不停地祈祷,“谭乔森,乔森,求求你快接电话啊,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呜呜呜呜……”
李菲无助的哭泣着焦急等待着。
电话拨过去后,快要结束等待,谭乔森才接起了电话,“喂?谁啊,刚他妈睡着就骚扰老子!”
被万佳怡拒绝,心情不爽,非常不爽,谭乔森回来喝了一瓶酒,刚倒头睡下,就接到这个电话更是烦躁,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乔森,是我啊,我是李菲,我在旅馆里面,我流血了,我全身都是血,我好冷啊,我好像快要死了,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啊,求求你过来救救我,看在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情分上,求求你了……”
李菲慌乱地祈求,语无伦次,让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谭乔森本就烦躁郁闷,李菲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一只苍蝇似的在他的脑袋里面嗡嗡乱响。
谭乔森暴躁地骂道:“李菲!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我警告你要是再打电话骚扰我我就一辈子都不和你见面了!听到了没有!”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了,为了见她居然找这么多理由,还编织出来这种谎言,什么流血什么快要死了!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这么晚让他去,无非又是陪她睡觉!
疯子!
谭乔森啪地挂了李菲的电话。
“乔森,谭乔森!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谭乔森!你这个混蛋!混蛋!我要是死了,做鬼一定不会放过你!妈的!”
电话那头传过来嘟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已经关机没有人接了。
李菲气得嚎啕大哭,哭了几声,情绪失控导致身下的血流得更加凶猛,一股一股涌出来,身体也逐渐趋于虚弱,甚至连拿手机的力气几乎都快没有了。
李菲绝望地捂住嘴巴。
不,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不能死。
她要活着去揭发谭乔森和万佳怡这对奸夫淫妇!
可是,除了谭乔森她找不到任何求助的人。
找黄连?
不行!她还有什么脸去找黄连呢,她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找黄连,她李菲还认识谁呢?
李菲突然发现,她只有黄连这么一个好朋友,而她居然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背叛好朋友而去帮那对奸夫淫妇。
果然是患难见人心啊,呵呵……
李菲泪流满面,哆哆嗦嗦地拨通了黄连的电话,不停地道歉着:亲爱的,我错了,我不该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求求你接电话……
城西别苑。
外面下着大雪,零下几摄氏度的温度冷得吓人,室内开着地暖,壁炉里烧着柴火,窗户的透明玻璃上结了一层雪白的雾气。
烤箱叮的一声,黄连眼睛一亮,从卓斯年怀里爬出来,“斯年,我烤的曲奇好了!”
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飘散的曲奇香味,黄连兴奋地道:“你闻到了,闻到了吗,闻起来好香!”
烤了一晚上,都快等睡着了,终于出炉啦!
“嗯。”卓斯年淡淡颔首笑道:“香。”
“你等我,我去拿烤好的曲奇!”
“嗯,小心,别烫到了手。”
“知道啦,我用手套,怎么可能会烫到自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黄连汲着棉拖鞋小跑到厨房,戴上手套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