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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不听你的不行吗21（第1页）

于笙是没想到程小梨会来找他的，毕竟他以为对方应该心中有数，他之所以同意她从人事调到调香室，并非是因为器重她，而是看着盛慕和陈瑜的面子上。

她和小魏，是不同的。

几天下来，她的表现也充分印证了这点：随波逐流没主见，却又善妒势利爱钻营，一天到晚除了和陈瑜说说笑笑就没别的事，从不见她学习和思考。

对于职场新人来说，这就很要命了。

连小魏这样有天赋又得领导赏识的都要不停汲取知识，她一个资质平平的人却还在投机取巧，试问哪个领导会带她去见邓珍珠那样的大人物？

还不够丢人的。

因而看到程小梨理直气壮地跑来质问，于笙先是恼火，而后又觉得好笑，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还真是不常见。

然而他知道，像程小梨这种人，心中总有一套专属于自己的、高度自洽的人生逻辑，对她说教不可能有用，所以他只是随意从身后的样品里取下几个精油瓶，用不透明的尺子挡住标签，淡定道：“闻闻看。”

程小梨略有些懵地睁大眼，“……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准调香师”，却连闻香辨香的意思都看不懂，实在是讽刺。

于笙耐着性子把规则跟她讲了一遍，拿出第一个试管，用手挡住标签，凑近程小梨的鼻子，让她闻了闻，而后问道：“是什么？”

程小梨愣怔，只觉得一阵香气飘过，淡得只比水多

那么一点点味道，根本辨别不出究竟是什么，只好皱着鼻子道：“这味道太淡了，是不是掺了水呀？于总让我凑近了闻闻？”

于笙眼底闪过失望，并未理会她，而是拿起另一只试管，像前一只一样操作，结果程小梨又嫌弃地退后，“这个太浓了，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您就再让我闻闻吧！”

于笙摇头叹了口气，把试管放回原位，义正言辞地说：“小魏在邓老师那里辨别的不只是精油，还要隔着半米远的距离，一共两组二十四支试管，全都做了不透明处理，可她却能准确迅速地分辨出二十三种味道。”

“你虽然进调香部晚，可在调香研究室的时间却比她多得多，但凡有上进之心，也不至于一个都辨别不出来。”他眼睛直视程小梨，“哪怕是看着试管里精油的颜色，心里应该有个大概的猜测吧？”

且不说他拿试管时距离她多近，单说他的样品都是临时拿的，根本没做任何处理，只用手挡住了标签，里面的颜色却依旧能看得分明，她却仍一脸懵逼，显然根本没在这方面下过心思。

见于笙如此严厉，程小梨顿时慌了，她原本只是觉得不公平，想让对方把自己也引荐给邓珍珠，只要有了好老师，害怕成为不了好的调香师？

若她能在调香界占据一席之地，那在盛慕面前也就有了底气，他就会给自己和大宝小宝名分，这是他亲口答应的

。

可如今被于笙批评一通，她心中羞愤不已，明明她也很努力啊，为什么于总就是看不到？

魏灵玺！一定是她搞得鬼！

程小梨面上梨花带雨，哽咽地说自己的难处，心中却想着，绝对不能让魏灵玺得逞，否则以后她岂不是要骑在自己头上，压得自己翻不了身？

于笙见她面上说着一定会改，眼底却未见丝毫悔意，心中叹息，却也只是摆了摆手，“会改就好，回去好好工作吧。”

等程小梨回到办公室，正好看见陈瑜正站在灵玺的工位前说话，笑得一脸谄媚，就好像她现在已经是了不起的调香师了似的。

她心中怒意更盛，故意把手里的文件摔得啪啪响，而陈瑜却仿若毫无所觉，连看都没看她。

而魏灵玺更不用说，从来都当她不存在。

程小梨又是恼火又是委屈，豆大的眼泪顺着白净的小脸流下来，她再也坐不住，抓起手机摔门而去。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灵玺唇角微勾，不冷不热地对陈瑜道：“陈总是没事干么，盛世的工资这么好领？”

一连串恭维的话哽在喉咙里，陈瑜愣怔片刻，讪讪道：“那，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你有什么不懂的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灵玺微微一笑，吐出的话却不留情：“陈总是不是忘了，我有老师的。”

“当然不是，我是觉得邓女士那么忙……有些小问题我能解决，就不用麻烦她了。”陈

瑜连忙解释。

“这个就不用陈总费心了。”灵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瓶，“毕竟邓老师和某些捧高踩低的人不同，她对学生是很负责的。”

哪怕明知道她讽刺的就是自己，陈瑜也不敢反驳，只能强扯出笑脸附和：“这倒是，这倒是。”

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灵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拿起手里的玻璃瓶仔细研究，还打开盖子闻了闻。

这是一个淡蓝色半透明的瓶子，上面刻着精美的雕花，隐约能看见里面装的是液体，可打开盖子，却没有任何味道。

要知道，灵玺是连饮用水的细微差别都能闻出来的人，这瓶水却一点味道都没有，更神奇的是，只要这瓶水接触到人的皮肤，随着人体温度挥发，就会散发出不同的香味，俗称“体香”。

这玻璃瓶那天从邓家离开时，老师交给她的，她告诉她，这里面装的是一种叫做灵猫醚的气味因子，提取自灵猫这种动物香腺里分泌出的油质膏，本身没有味道，却能根据不同人的体温和激素分泌，散发出不同的香味。

比如喷在邓老师身上，散发的就是那天最后一只试管里优雅又贵气的馨香，而喷在灵玺身上，则又变成了清晨森林的味道，树木、青草、泥土，还有淡淡的栀子花香。

灵玺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天然灵猫香在古代不仅是非常名贵的药材，而且很早就已经作为香料使用，我

国的香道之说，甚至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那时候很多所谓的“香水之国”，都还没出生呢。

然而现今社会，无论国内还是国外，却都是视西方香水香氛为格调和品味的象征，而提起华国香道，却都带着鄙夷和轻慢，这可就让她这个亿万岁的老古董不服气了。

西方调香固然有其长处，可东方制香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正好，这一小瓶灵猫醚，给了她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