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果然是舒服日子过得太久,忘记眼前这祖宗有多能作妖了。
终于没人在神识里碎碎念,灵玺轻松得哼起歌来,一边哼一边收拾行李。
如果只有她自己离开的话,她干脆把所有东西都扔进空间,轻装上阵就好。可现在同行的有贺玦,也有飞龙帮负责护送他们的人,她多少还是得意思一下带个包裹。
下午贺玦买票回来,日期是后天,北上的火车票一票难求,他还是托了关系才拿到几张,回家时路过宋公馆,把出发时间告诉了宋宁霜和时奕。
离开沪滩那天,两人如约来为灵玺和贺玦送行。
朋友之间的离别甚至不用说什么伤感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连贺玦和时奕两个大老爷们都红了眼眶,更别说灵玺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这种时候,她就有些遗憾自己只是石头而不是鲛人,否则就能发财了。
宋宁霜笑灵玺娇气包,却不知在外人看来,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直到火车发出呜呜的启动声,灵玺和贺玦才连忙上车,转过头用力跟好友挥手。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火车开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到江省,组织派人来接他们,又做了两天汽车半天牛车,才终于到达遂县。
遂县根据地已经初具规模,虽然仍旧贫苦,但每
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
最高领导亲自前来迎接,并对灵玺之前捐赠物资的事表达了谢意,直到这时,灵玺才有种正在经历历史上最光辉的一战的真实感。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想要留下来,没有选择接受庇护,过安逸朴实的生活。
她觉得,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可以做得更多。
贺玦当然无条件支持她的意愿,亲自将她送去江省,亲眼看她去当铺当掉古董花瓶,换了一大笔钱,买门店买粮食上下打点,雷厉风行得像“铁娘子二号”。
他可以确定,当初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个古董花瓶。可它是从哪来的,为什么经历一路颠簸却仍完好无损,他都不会去探究,正如当初灵玺不曾探究他的身份,无条件信任他一样。
门店开起来那天,沪滩租界遭遇空袭的消息也传遍了全国,灵玺看到报纸后,手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贺玦安慰她,“不会有事的,他们不会有事的。”
感受到温暖的体温,灵玺菜勉强稳定了心神,喃喃道:“对,他们有防御镯,不会有事的。可万一他们不会用怎么办?万一他们忘了怎么办?”
当初为了避免违背小世界的天道法则,她并没有给宋宁霜和时奕掩饰防御镯的用法,只是叮嘱他们在危机时刻一定不要忘记按下侧扣。
当时看他们的表情,好像并不太在意,估计压根没想过这小
小的镯子能救命。
思及此,灵玺难免忧虑,每日吃不好睡不好,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直到半个月后,她收到了一封来自沪滩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