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不仅没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甚至连看都没看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许赫言,直径冲到床边,一把抱起灵玺,语气缱绻中带着后怕:“小玺……”
他动作很用力,像要把灵玺箍进他身体里似的,手指却微微颤抖着,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在遇见灵玺之前,他从没想过,他竟然也会这样害怕一件事。
直到将她抱在怀里,他才真正感到了踏实,心里那种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感觉,也终于褪去了。
灵玺向来是颗坚强的石头,但此刻,她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来遇见这种事不哭显得不太正常,二来想到差点被许赫言那臭傻逼玷污,她也着实觉得委屈。
“封玦,你怎么才来呜……”豆大的眼珠从她眼睛里掉落,像一颗颗破碎的星星,“我等了你好久……”
她哭得并不像从前那样,娇娇弱弱很含蓄,而是痛哭流涕,鼻涕一把泪一把,狼狈得有些好笑。
偏偏封玦不觉得,他只觉得心疼又可爱。
手指为灵玺擦掉眼泪,他眼中满是自责,“对不起,我来晚了。”
心中想了一千一万个补偿她的办法,却仍觉得不足以抵消她受的委屈,只能静静抱着她,听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气恼。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把灵玺和许赫言都抬了进去,小何虽然嫌弃,但出于警察的责任,他还是把许赫言那条断掉的丁丁包了起来,一同送上了救护车。
灵玺喝的
迷药剂量不大,洗胃之后基本就没什么残留,除了有些虚弱外,也没太多副作用。
而许赫言那边则大不相同,他那副模样,就连见多识广的大夫们都惊呆了,原以为是被人剪断或砸断的,一听说是被狗咬的,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匪夷所思。
好在灵玺怕把人弄死沾上因果,随便把他的衣服盖过去止血,没让他大出血死掉,而器官断掉也是在六小时内,还有接上并恢复功能的可能。
但尽管他都这么惨了,许璋的助理过来时,在意的也是他能否完全恢复以及许氏集团的名誉,而非他本人是否健康。
灵玺作为当事人又是被害者,本该回警局配合调查的,奈何她现在身体虚弱,只需在病房里接受询问即可。
有些搞笑的是,这件事的涉案人员许赫言、周放和她,如今都在医院里。
想起许璋助理的施压和逼迫,小何正色道:“叶小姐,你确定许赫言所受的伤跟你无关?你从未指使任何人……或动物,或亲自动手对许赫言造成身体损伤?”
灵玺笑得脆弱又乖巧,“当然,我当时已经喝了迷药,医生也说了,那时的我相当虚弱,根本不可能有力气反抗许赫言,而那只阿拉斯加也是许赫言本人的宠物,这是我第二次见它。”
除了她能控制塔塔外,其他的她都如实回答,一双眼睛晶莹剔透,显得格外真诚。
“第二次见?那第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小何例行公事地问道,“监控里显示,你曾大呼塔塔的名字,紧接着许赫言就遭到了攻击。”
许赫言卧室里没有监控,但走廊和客厅都是有的,灵玺叫那一声,被清晰地录了进去。
“第一次是我租的房子到期,去风华雅苑看房子的时候,那时候塔塔也将我扑倒了,幸好它得保姆来得及时,它才没咬伤我。”灵玺垂下眼眸,“我那时太害怕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了什么,我要是真想害他,就不会帮他止血了。”
想起那非常随意地堵在许赫言伤口上的衣服,小何嘴角抽了抽。
封玦却知道灵玺其实是很受小动物喜欢的,每次下楼小区里的小猫小狗总会往她脚边蹭,偶尔有鸟经过,甚至都会落在树枝上偷偷看她。
但他不会说,有些以祸害女性为乐的人,合该受到应得的惩罚。
再说,小玺只是讨动物喜欢,又不是能操纵它们。说塔塔的行为是受她指使,他觉得不大科学。
小何也认为灵玺不可能有那样的能力,要是真有人能控制陌生的动物,那世界岂不乱了套了?塔塔那狗一看就不太正常,逮谁扑谁,说不定就是凶性大发看许赫言不顺眼就咬了,没什么理由。
之所以问这么一遭,也是在许璋助理的逼迫下例行公事罢了。
塔塔:???
该问的问完,小何就匆匆离开,留下灵玺和封玦两人世界。
原本封乔音是要来的,却被灵玺劝住,
想必今晚乔音姐也是心力交瘁,就不让她折腾了。
她看向封玦,笑嘻嘻地问:“听乔音姐说,封先生为我打人啦?”
“没打人。”封玦坐到她床边,脸不红气不喘地回答。
他打的是畜牲。
一想到灵玺被那畜牲下药带走,他就觉得自己打得轻了,恨不得让周放缺胳膊少腿才好。
实际上,他那时也并非全无理智,心中还明白找到灵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下手虽重,却并没有打到要害,顶多是让周放疼而已。
灵玺抓着他的衣领,一点点将他拉近自己,指头点着他的唇,“封先生,你学会骗人了,你不乖~”
草,上当了!
灵玺眼角含泪,轻捶着他的胸膛追悔莫及,下次,下次一定不会被美色诱惑了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