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先前将詹徽逐出家门,詹同乃是担心他们两父子同在朝堂,同握权柄,会被天家猜忌。
可归根到底。
他终究还是存着保全詹徽的意思。
毕竟自家儿子自己清楚。
詹同很清楚以詹徽的头脑,绝不可能做到文臣首辅。
即便真的侥幸成功,结局也只会是爬得越高,摔的越狠。
因此将詹徽逐出家门,一来是告诉詹徽,自己这个父亲还有如今已是皇妃的詹氏,必然不会成为他实现野心的助力。
二来也是告诉朱标,他们詹家绝没有父子二人同掌权柄,做大朝堂的意思。
再有!
詹同也是想着等有朝一日詹徽当真惹下祸端,自己在置身事外的情况下,能用自己这张老脸在朱标面前求情。
即便夺去自己官职,放朝还乡。
可只要能保住詹徽,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让詹同没想到的是。
自己这儿子竟然能如此痴迷权柄。
为了往上爬,为了得到朱标垂青,他竟想到以谋害亲族的性命作为第一块垫脚石。
如此野心磅礴,不念亲情。
待他将来惹出祸端,恐怕詹氏一族全体都要跟着陪葬。
也是因此!
此时詹同这才想打定主意要将事情做绝。
索性将詹徽从族谱之中除名,将来也省的连累詹氏一族声名尽毁,牵连詹诚、詹明这些外房一同陪葬!
也就在祭祖刚刚落罢,众人正往正堂返回之时。
一名将官打扮的兵卒此时求见。
“敢问将军是。。。。。”
“末将先锋营千户蓝知恩,见过尚书大人。”
“永昌侯麾下?”
“正是。”
见来人是受蓝玉差遣,詹同说着便要让他上座。
可蓝知恩立于原地,拱手谢绝后,直言道:
“永昌侯派末将前来传话,京郊山庄搭建的禅台,是时候该拆除了!”
听到这话,詹同满脸难以置信,甚至都不顾及蓝知恩尚且在场,当即便冲詹诚质问道:
“你名下山庄,竟还有敬禅台?”
“有。。。。有。。。。。”
“徽儿。。。。。礼部说搭建敬禅台乃是为排演陛下敬禅仪典。。。。。”
“那昨日为何不连夜拆除?”
“这。。。。。”
詹诚满脸茫然,面对詹同责问不知该如何开口。
显然,事先压根没人告知他这样的天家禁忌。
也是看到詹诚后背的血迹尚且未干,詹同不想继续苛责什么。
转而冲蓝知恩道:“烦请转告永昌侯,本官这便命人拆除。”
“好。”
蓝知恩应了一声便要转身告辞,可詹同依旧有些不死心,忙开口追问道:
“将军留步,不知永昌侯可还有什么话交代?”
“嗯。。。。。”
“没有!”
“没有?”
见詹同很是疑惑的看向自己,蓝知恩沉吟数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的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