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葬毛骧,不以毛骧所写名单惩治官员,将毛骧所写名单付之一炬,不予追究。
此乃是彰显天家宽仁,也是告诉即将进京述职的今科士子,告诉天下人,皇帝仁慈,朝廷待官员极厚,不曾苛待。
至于让朱樉、朱棡彻查朝臣勾结锦衣卫之事。
无非是顺理成章,将这份差事交给朱樉、朱棡两位皇子。
也是将锦衣卫交给秦晋二王时,朝臣没人能说出反对的理由。
不得不说,经过朱标这一系列安排,皇家不仅得了仁慈之名,而且还向天下彰显了厚待官员之心。
同时,借与锦衣卫勾结之事,还能进一步肃清朝堂。
如此一来,名声得了,奸佞也除了,朱樉、朱棡还顺理成章接管了锦衣卫。
至于朝臣有什么损失。
李善长、刘伯温二人一点都不在意。
毕竟他们两个只想混日子,除非老朱、朱标亲自开口。
否则他们二人便是一个老迈昏聩,难当大任。另一个便是久病缠身,不能自理。
“伯温,到我府上小酌几杯?”
“正有此意!”
语罢,两人笑着便朝宫门走去。
在他们身后,一些官员簇拥着费成仁缓步出宫。
“恭喜费尚书,贺喜费尚书。”
“尚书大人冒死直谏,弹劾毛骧,此乃为国除奸之大功。尚书之位,非大人莫属。”
“诶~”费成仁拖长嗓音,假意不悦道:“冒死直谏,不过是我等臣子本分,算不得什么功劳。”
“本官能得尚书之位,全赖陛下大恩,全凭太子赏识。”
说话的同时,费成仁那狡黠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旁边的詹同。
可让他略微有些不解的是。
这尚书之位几乎可以说,是他从詹同手中抢过来的,可此刻的詹同脸上竟无半点波澜,就好似压根不在意般。
“方才太子殿下也已明言,本官只是暂代尚书一职。”
“况且本官资历尚浅,吏部之事仍需詹老大人做主才是。”
费成仁快步走到詹同身旁,恭敬拱手道:
“在下忝列尚书之位,德才浅陋。今后吏部中事,仍需詹老大人定夺才是。”
“费尚书说笑了。”詹同面色如常,拱手回礼道:“尚书大人忠君体国,故有此重任。”
“老朽年迈昏聩,不堪大任,自是不如大人。”
“今后吏部中事,全仰仗尚书大人了。”
“詹老大人。。。。。。”
“老朽疲乏,先行告辞了。”
也不管费成仁还打算说些什么,詹同微微拱手后便快步告辞。
也是詹同前脚刚走。
礼部司广清小声嘀咕道:“尚书大人无需理会。詹同被免去尚书一职,心中自然不痛快。”
“你能看出詹同心中不悦?”
“这。。。。”司广清一时尴尬,也有些说不出话。
而此刻费成仁望着詹同离开的背影,心中愈发疑惑了起来。
别的不说,就方才詹同那套说辞全然挑不出半点毛病。
非但没有依靠着老资历颐指气使,甚至还主动让权给他。
如此做派,就好像这吏部尚书并非人人艳羡的高位,反而是狗都不要的腌臜玩意儿。
“恭喜费尚书。”姚广孝缓步上前,语气微沉:“只是这吏部干系重大,还请大人日后谨慎。”
“哦?”当看清来人竟是姚广孝时,费成仁忙收起脸上不解,温声回道:“多谢姚大人提点,今后还望大人多多照拂。”
“尚书大人说笑了,在下无官无职。若非太子殿下不弃,在下自是无资格与诸多大才同列朝堂,同沐君恩!”
姚广孝这自谦的话,在费成仁听来却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