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神情凌然,郑重说道:
“父皇!”
“我大明朝廷可从未亏待过百姓!”
“父皇和大哥更是将百姓放在首位。”
“朝廷每年拨给中都,用于民夫例钱的银子,更是多达数十万两。”
“可谁能想到!”
“中都那些官员竟瞒上欺下,将朝廷拨给民夫的例钱银子尽数贪墨不说,还逼得这些民夫活不下去!”
“如今我大明,父皇、大哥宵衣旰食,为民谋福,上有爱民之心。”
“数万民夫、百姓,前往营造中都,下有为君效力之意。”
“可偏是中间那些官员,瞒上压下。闭塞圣听不说,还阻断皇恩关照万民!”
将朱标教的话,一字一句说出来后。
朱棣当即起身,环顾身后百官后,转向看向朱标问道:
“大哥!臣弟敢问,中都这些工匠诅咒皇家,乃何人之过!”
“李先生,你可否为燕王解惑?”
“臣遵命。”
明白朱标的意思。
李善长看向群臣,高声说道:
“燕王殿下所言极是!”
“这些工匠诅咒皇家,并非陛下、太子心存不仁,也并非朝廷欺压百姓。”
“这些工匠诅咒皇家,更非他们生来,便是悖逆朝廷,枉顾君恩之人。”
“正如燕王所言,上有爱民之心,下有为君之意,问题便是出在这中间!”
李善长话音落下。
在场官员无不身体僵硬。
精神紧绷,也早已达到顶点。
哪怕此时没人敢抬头,去直视老朱、朱标的目光。
可他们却能清晰感受到,两束让人不寒而栗的眸光,正仔细打量着他们。
一时间,众人只觉接触衣衫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别扭倒是其次,惶恐才是主要。
偏是此时,朱标看向老朱朗声说道:
“父皇,李先生所言极是。”
“今日之大明,不无明君,不少良民。”
“缺少的,乃是中正臣子。”
“儿臣请父皇下旨,重开风闻奏事!”
“风闻奏事?”老朱低声喃喃。
饶是他也没想到,朱标竟然提议重开风闻奏事。
顾名思义。
风闻奏事便是可根据传闻,上奏弹劾。
即不管证据确凿还是道听途说,都可上奏。
即使是上奏错了,也不追究奏报者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