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雪灵还在上朝,荣普就慌张地来禀报了:“殿下,皇上醒了。”
听说正德醒了,文武百官纷纷骚动起来。
顿时有人为杨雪灵打抱不平:“当初谁说殿下有私心的,如今都看清楚了吧。”
说话之人是大司空,他一直保持中立,该主持公道的时候,毫不含糊。
这也是他一直能在朝中稳如泰山的原因之一。
杨雪灵高兴,所以也不在乎臣子们说什么,笑着劝说大司空:“他们也是担心父皇,孤能理解。等父皇康健,孤定将你们的担忧告诉他,让父皇知道你们的心。”
“多谢殿下。”
早朝事情不多,杨雪灵早早结束了早会,离开大殿,直奔正德寝殿。
冯司尘和几位重臣,也跟着过来了。
*
“爹爹,”还在殿门口,杨雪灵就忍不住唤正德。
正德躺在床上,扭头看着满脸兴奋的女儿,缓缓地开口:“灵儿。”
“参见殿下。”殿中除了宫人,还有王太医和刘姜,大家都含笑望着走进来的杨雪灵。
她笑着跑过去,坐到龙床上,仔细盯着正德的脸,担忧地问:“爹爹的毒真的解了么,为何看出去还如此虚弱?”
说完她扭头看向刘姜他们。
王太医笑道:“回禀殿下,皇上躺了多日,没用多少膳食,龙体这才有些虚弱。如今毒已经解了,只需好好调养,便能康健。”
杨雪灵听了心中泛酸,扭头看向正德,噘着嘴说:“爹爹受苦了。”
“没事,”正德抿嘴笑笑,伸出手扶着她的手臂,情切地问,“听说你为了照顾爹爹,已经多日没有休息,又替爹爹处理朝政,是不是?”
他也心疼女儿。
杨雪灵俏皮地笑:“我年轻身子无碍。对了爹爹,这次你能从险境中走过来,多亏了二哥。是二哥不远千里,亲自去边关寻来药方。”
这事荣普已经和正德说过了。
他眨了眨眼睛,抿嘴笑笑:“去把你二哥叫来。”
“高福,快去请二哥来。”杨雪灵一刻也不敢离开正德,一直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却不与他说话。
她知道正德现在很虚弱,需要多多休息。
所以她乖乖地坐在一旁,用笑容陪着他。
不时杨卓澄来了,他直接跑进了殿中,扑通一声跪到龙床前,哽咽着说:“爹爹,您终于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由于他的过分激动,让殿中人跟着一起兴奋。
杨雪灵自恃向来坚强不易流泪,可听见哥哥这句话时,她心头的酸楚,竟不由自主地涌出来。
然而身为储君,她不能当着臣子的面哭,所以硬生生憋了回去。
“澄儿,你过来。”正德侧头看着儿子。
杨卓澄十分激动,跪行到床边,定睛望着正德,喃喃地说:“爹爹。”
“你为了爹爹,不远千里,着实辛苦了。”正德感到欣慰。
总算看见儿子有出息了,或许把他晾了这么久,他真的想通了。
杨卓澄摇头,义愤填膺地说:“为了爹爹,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让我赴汤蹈火,远赴西洋,我也绝不说一个‘不’字。”
杨雪灵看着他,由衷的高兴。
正德中毒之事,她的记忆里并没有,所以她猜想,这一次会不会与前世不一样。
历经此事,二哥或许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