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普不知为何,所以皱眉摇头:“皇上的膳食、衣物,都是老奴亲自过目的,和以往并无差别。”
杨雪灵沉吟片刻,起身走向一旁,回头把高福叫到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去暗中查查这件事,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有了消息只可告诉我一人。”
“奴明白。”高福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只看了她一眼,便轻轻地走了出去。
吩咐了高福,杨雪灵长叹一声,转身负手站在原地。望着太医们和刘姜会诊的画面,她担心不已。
忽然想起杨卓澄,她立刻走了过去:“刘前辈,三皇子说此毒可能来自边关,你可从关外着手试试。”
这事太医们已经告诉了刘姜。
他摇头叹气:“虽然草民时常游历,可关外并没有去过。若是二皇子能带回来药方,草民或许能诊出这是何种毒了。”
杨雪灵点了点头。
看来只有等二哥回来了。
*
自从正德病倒,杨雪灵便一直陪在身边,已经过去五日,她除去上朝和生活上的杂事,基本上不离开议政殿。
连冯司尘都不得常伴她左右。
“殿下,您去休息一会吧。”夏荷心疼她,见她安静坐着就忍不住劝她,“就在偏殿睡会,好不好?”
荣普也跟着劝她:“皇上有任何动静,奴立刻去叫您。”
杨雪灵任性地摇头,望着正德淡淡地说:“我不能离开爹爹,一刻也不能。荣公公,你让人把榻搬过来,我就在爹爹身旁躺会。”
这像什么话?
荣普反对:“殿下,您再这么熬下去,身子会垮的。”
慕容嫣看了看,然后悄悄地离开了议政殿,径直去了羽林府。迎面遇上杜大宏,她微微屈膝施了个礼:“杜侍卫,请问冯少师可在宫中?”
“在。”杜大宏看见她,立刻两眼冒光,笑容满面地摆手邀请她,“姑娘请。”
冯司尘正低着头,忙着公务,听见脚步声也没有抬头,只是问:“什么事?”
“冯少师。”慕容嫣请了个安。
“……”冯司尘十分诧异,见到她忽然来了,立刻站了起来,慌张地问,“可是殿下有事?”
“嗯,”慕容嫣用力点头,焦急催促,“冯少师快去劝劝殿下,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坐在皇上身边,怎么劝都不愿意休息。”
冯司尘明白杨雪灵的心情,并且非常理解她。
“走。”
他快速去了议政殿。
*
殿中没有大臣,也没有后宫嫔妃,所以稍微通传一声,他便进了寝殿。
看见杨雪灵的时候,他心口一阵阵酸楚,望着她歪在龙床旁的模样,他想冲过去揽她入怀。
顾不得寝殿内那么多双眼睛,他径直走过去,蹲在她身旁,柔声道:“殿下,听说你好几日没有休息,这样真的不可以。”
听见他的声音,杨雪灵心头一软,一股酸楚涌出来,差点从眼眶里溢出来。
她用力憋了回去,抬头看着他,喃喃地说:“爹爹中毒了。”
中毒了?
冯司尘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愕。
此前他曾有过这个猜测,但前世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这一幕,所以他只是以为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