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呢?”冯司清大吼一声,走到门口看了看。
院中小厮高声回答:“正在来的路上。”
“大哥,”冯司尘对他招了招手,和他并肩走向寝室门口,放低了声音说,“在殿下醒来之前,一定要查清此事,把她控制起来。”
他猜就是江氏干的。
冯司清好奇地看他一眼,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他似乎知道是谁做的,不由追问:“你可知道是谁下的药?”
王氏看着兄弟二位交头低语,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们。
这时候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哼,”冯司尘冷哼一声,用厌恶的语气回话,“你只管去调查江姨娘就是,除了她,只怕没人敢有这个胆量。”
冯家人皆知,江氏即将攀上二皇子。
王氏竖着耳朵听见冯司尘的话,立刻走过来恶狠狠地说:“我就知道是这个贱人,想借我的手,残害皇太女殿下。她这是拿我们整个冯家陪葬,以为攀上二皇子便能高枕无忧了吗?”
贱人,等着瞧。
两兄弟看她一眼,明白她心里的愤怒,自然也不想多说什么。
因为他们心中也充满了愤怒。
倘若杨雪灵真的在冯家出了事,那么即使冯易赶回来,只怕也难逃一死。
冯司尘不明白,为何江氏会如此愚蠢。
还是二皇子给了她们什么承诺,她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司尘,你守着殿下,郎中很快便来了,我去处理这件事。”冯司清皱着眉头低语,又看了一眼寝室,忧心忡忡地大步走了出去。
王氏心疼杨雪灵,回头看了看冯司尘,哽咽着说:“儿子,都是娘不好。若是娘没有去准备宵夜,殿下就不会受苦。”
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
冯司尘叹了口气,他总想保护心爱的雪灵儿,却没想到在自己家还能让她受苦。他默默地坐到床边,拉着杨雪灵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娘。”
“诶!”王氏立刻望着他点头。
冯司尘垂着眼睑,伤心地低语:“上辈子我就喜欢灵儿,可是因为身份一直无法走近她。后来她被逼宫,被迫跳塔,我义无反顾,跟着她跳下去。”
“……”王氏惊愕,皱眉想了想,悄悄走到床边,弯腰看着他,担忧地问,“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胡说什么呢?”
冯司尘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沉在自己的情绪中。
“她活我便活着,她死我也绝不会独活。老天开眼,我竟又睁开了眼,所以这辈子我一定要好好守着她,绝不会让她重复前世的悲剧。”
王氏满脸茫然,实在听不懂他的话,不免认为他因为紧张杨雪灵而傻了,又猜想他可能是中了邪。
“司尘,你不要吓唬娘。”
“我说的都是真的。”冯司尘忽然轻声笑笑,扭头看着她。
真的?
王氏微微一愣,望着他的笑脸,似乎又像个正常人。
“你说的是不是梦中发生的事?”
这么解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