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散朝后,冯司尘也来了东宫,和杨雪灵一起审问那个侍卫。
书房中只有他和杨雪灵。
见了侍卫之后他十分震惊,居然是他信任的属下:“周三阳,竟然是你!你……”想
起他的行为,冯司尘羞于口齿。
世间女子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和皇上的女人私通?
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他一身正气,三观正常,自然无法理解周三阳的行为。而且他一心只有杨雪灵,两人又情深似海,哪里能理解别人的苦楚。
周三阳就说了类似的话:“冯少师心中只有殿下,这事我们都知道,可少师有为我们想过么?属下私通吴才人,确实该死,可那也是情不自禁呐。”
好一个情不自禁,犯了错居然还有理了。
冯司尘猛地踢了他一脚,愤恨地说:“枉我对你那么信任,没想到你竟如此不堪。吴才人是后宫嫔妃,你再如何喜欢,也不能够!”
杨雪灵见他十分生气,理解他的行为,等他发泄完了,她盯着周三阳。
“你所说的,我们可以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认同。周三阳,此事幸好落在我手里,若是祖母和爹爹知道,不仅你活不成,还会连累吴才人,以及你们的家人。”
“……”周三阳愣住,抬头看着她,迟疑地问,“殿下的意思是……”
难道要放了他吗?
“我不会杀了你,但也不会放过你。”杨雪灵冷着声音说,“待会你便离开京都,死在郊外,死因是突发心疾,意外死亡。”
冯司尘深叹一声,对于这样的属下,他其实不想救。
可杨雪灵发话了,他只能支持。
如果没有周三阳和吴才人的事,那后面的事,也就没有可能发生。
因为此事,往后还不知要牵连多少人。
“……”周三阳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雪灵,傻傻地问,“殿下不杀属下,还愿意放了属下,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西启的臣民。”冯司尘替杨雪灵回答了,“念在你因情所困,殿下才愿意放过你,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你的家人一个机会。”
周三阳内心充满感激,用力磕了三个响头,抬起身体时,蓦然问:“殿下放过属下,可……吴才人怎么办?”
吴才人身为后宫嫔妃,自甘堕落,即使杨雪灵放过她,也不会有人放过她。
“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些了。”杨雪灵无奈地说,“吴才人私通侍卫,即使我有心放过她,只怕也……逃不过一死。”
这是他们从第一次私通开始,就结下的恶果。
只图一时享乐,却不为将来打算。
或许这就是爱情,不够理智,只有愚蠢。
周三阳瘫坐在地上,呆呆地坐着。
冯司尘叹气:“高禄,把他送出去吧。”
周三阳被带走之后,杨雪灵心情有点低落,她转身走到圈椅旁坐下,轻轻地说:“幸而爹爹不知道,不然他心里该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