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才人撇了撇嘴,扭头看向一旁。在太后面前,她不敢放声大哭,渐渐收了眼泪。
“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此事我便好好调查一番。”太后想了想,最后下了一个十分偏私的命令,“把朱太医送去乞巧楼,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过去。”
乞巧楼在皇宫的西北角,后面就是库房和后花园,那里远离嫔妃寝宫,又十分安静,离北宫门也不远,侍卫走动的也频繁。
朱言笙松了口气。
吴才人抬头看着太后,小声地说:“太后娘娘,此事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发生这么大的事,往后皇上我是无法再见了,我这一生就此毁了。”
“没有这件事,你也见不到皇上。”太后冷不丁地回她一句,从长榻上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等着调查结果吧。”
“……”吴才人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朱言笙带走。
走了几步太后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说:“琴幽阁的宫人……李公公,把他们带下去关起来。”
宫人们立刻趴在地上,内心忐忑不安。
身为蝼蚁,只能任人践踏。
周淑妃帮不了吴才人,所以识趣地扶着太后,跟她一起离开了琴幽阁。
*
离开了琴幽阁,太后把朱言笙叫到了身边,询问他事情的经过。
朱言笙再次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并且认真地说:“太后娘娘,言笙虽然无能,但还不至于愚笨到如此地步。吴才人是皇上的嫔妃,若没有太后娘娘,言笙岂不是犯了死罪。”
何况吴才人相貌并不出众,没有任何一点能吸引他的地方。
他放着高高在上的太女殿下不喜欢,偏偏去偷看她沐浴?
荒谬。
“那你可知是谁在陷害你?”太后低声问他。
他摇了摇头,侧头看着太后:“在宫中,除了……六公主,还能有谁如此记恨言笙呢?”
当他知道中计了以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杨慧。
“嗯,我知道了。”太后点了点头,低声提醒他,“这几日你便在乞巧楼安心住下,此事我会替你调查清楚,你切莫再出岔子。”
朱言笙有点自卑,低着头略微点了点。
他站在原地,弯腰恭送太后,等她走远了,他才随福安宫的太监去了乞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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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不到一个时辰,这件事就在后宫传开了,顿时议论纷纷,处处都是他调戏吴才人的风言风语。
水仙阁里,江美人、杨慧和杨珊坐在内殿长榻上,三人得意地嬉笑。
杨慧噘着嘴说:“可算出了一口恶气,想起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我就恶心。如今他的名声败坏,看他还如何痴心妄想,想做太女夫,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江美人抿嘴微笑:“当初他若是不逃避娶了你,我也不会对付他。可是他心比天高,居然想当太女夫。就他那个能耐,也只能在床上伺候太女。让她做太女夫,简直有辱皇家名声。”
“娘!”杨慧啐了一口,“可不要再说把我嫁给他的话,实在恶心。”
母女俩同气连声,相视而笑。
倒是把一旁的杨珊晾在了一边,她笑着嗔道:“你们讨厌朱言笙,可我喜欢。这次多亏了美人的妙计,不仅让他无颜面对太女,还让他没了退路。”
“他活该!”杨慧骂了一句,瞥见四公主眼神不爽,立刻笑着改口,“谁让他不知好歹,总是不愿和四姐相好。若是他聪明一点,哪能有今天。”
“嘻嘻……”杨珊捂着嘴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