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叹了口气,站在杨雪灵身边,自责地说:“要是我不去池边,殿下就不会落水。殿下,对不起,如果您要责罚,也算我一个。”
宫女秋菊端了一碗姜汤进来,递给杨雪灵:“殿下,这是厨房刚熬的,他们说尽快喝下,兴许不会感染风寒。”
这边话刚说完,殿外就有宫人来报:“殿下,朱太医来了。”
“阿嚏。”杨雪灵揉了揉鼻子,皱眉看向夏荷,小声地问,“怎么是朱太医?”
夏荷微微摇头:“婢也不知。”
“让他进来吧。”杨雪灵吩咐一声,看向慕容嫣,“你先起来,这件事待会再说。”
“谢殿下。”慕容嫣爬起来,站在一旁,扭头看向走进来的朱言笙。
朱言笙跪在杨雪灵腿边,问安后替她诊脉,一边又低声询问:“好端端的,殿下为何落入水中?”
想起上次她跌落陷阱的事,还有些后怕。
没想到才过去没多久,她竟又落入水池里。
如兰正要说。
杨雪灵抢先一步:“刚才在院中放风筝,一不留神掉下去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祖母,不然她又要忙着过来。”
“好,”朱言笙点了点头,皱眉说,“今日年初一,殿下便跌入水中,若是被太后娘娘知晓,那定是要动雷霆之怒。”
说完他抬头看向宫女们,有点质问她们的意思:“你们怎不好好伺候殿下?”
“……”夏荷张口结舌,如兰欲言又止,瞟了瞟慕容嫣。
冯依依道:“此事都怪我,要不是我偏要去放风筝,殿下也不会落水。”
“四妹,此事怎么能怪你呢。”冯兰兰低声道,“分明是慕容姑娘推了殿下,殿下才跌落水中。”
“住口。”杨雪灵沉着脸,向来没有人敢在东宫放肆,她没有下令,就不会有人敢轻易开口。
没想到冯兰兰口无遮拦,瞬间就把这件事抖搂出去。
朱言笙错愕,扭头看向慕容嫣。见她低着头站在一旁,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便相信了冯兰兰的话,不禁说:“那么凉的水,真苦了殿下。”
“没事。”杨雪灵抿嘴笑笑,“都是她们大惊小怪,我刚刚落入水中,高禄和高福就把我拉了上去,只是湿了衣物,并没有大碍。”
朱言笙点了点头,确定她没有大碍之后,才离开了东宫。
*
杨雪灵吩咐如兰送冯家两姐妹离开,又让夏荷守在门外,只留慕容嫣在殿内。
“殿下,”慕容嫣小声地解释,“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知殿下是否相信我,就在我跑过去的时候,有人绊了我。”
杨雪灵听了脸色一沉,起身走到她面前,蹙眉低声问:“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慕容嫣凝神注视她,“殿下对我有恩,我怎会如此心狠。殿下仔细想想,若我有心害你,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
杨雪灵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有所怀疑,所以才没有发难慕容嫣,而是让她单独留下:“那你觉得会是谁?”
没有看见也没有证据,慕容嫣不敢信口雌黄。
但是她可以肯定一点,当时离她不远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如兰,还有一个是冯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