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灵正准备回答,冯司尘忽然“嘘”了一声,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看身下的院子。
“就是他吗?”她小声地问,低头盯着那人看了一会,不太确定地说,“他好像是三哥的近身,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冯司尘扶着她蹲下:“刚才我以为他在跟踪我们,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是三皇子近身,那说不定三皇子也在这附近。”
“他们说的话,我们听不见。”杨雪灵蹙眉盯着院中两人。
看了一会,那人又鬼鬼祟祟地离开院子。冯司尘立刻抱着杨雪灵,跑去巷口,轻轻一跃,落在地上:“走,我们跟着他看看。”
杨雪灵刚才飞下来的时候有点懵,大脑还有点恍惚,任由他拽着自己往前走。
说好的今晚约会,好好的浪漫时光,又被三皇子打断了。冯司尘不光谈恋爱时很认真,工作时也非常卖力,看见对手出现,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完全忘了此刻正在陪他的灵儿约会。
两人一直跟着那人到了百花楼,上了三楼,见他进了一间厢房,他们便去了隔壁那间。冯司尘顾不得那么多,一手推开了门。
厢房中已有客官,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位丫鬟打扮的女子,他们好奇地看向门口。
丫鬟坐在男人腿上,看上去不像正经人。
冯司尘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低声催促:“你们速速换一间隐蔽的,这里已经被你的夫人发现了。”
“……”男人惊愕,抓着银票,拉着丫鬟就跑了。
杨雪灵忍俊不禁,走向临着隔壁的墙旁,贴着耳朵偷听。她脸上的表情随着隔壁的对话,渐渐在变化。
“听到什么了?”冯司尘关上门,走过来低声询问,也侧耳细听。
安静了一会,两人离开墙边。
杨雪灵愤怒地骂道:“这个混账三哥,居然在除夕夜放印子钱,他敢如此嚣张,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嘘。”冯司尘拉着她坐到桌旁,轻声低语,“既然我们听见了,那便好办。此时若是揭发他,尚无证据,所以我们暂时不动。”
杨雪灵叹气:“不知他又坑害了多少百姓。”
冯司尘也跟着叹气:“三皇子的秉性,只怕再也无法改掉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想要挣钱,杨雪灵并不担忧,她害怕两个哥哥正在合谋宫变:“就怕三哥放印子钱,是为了二哥。”
前世杨卓澄从宫外带着五万人马杀进皇宫,今生只怕也会这样。
“虽然二皇子心中有谋算,但我们并没有找到他招兵的地点。”冯司尘低语,“所以你先不要着急,等天明后我会再让人四处暗查。”
杨雪灵点了点头,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起身悄悄离开了百花楼,走在大街上,她说:“二哥在西启招不到兵力,那就一定会借兵。”
“羌国吗?”冯司尘问,“极有可能,如今拓跋谦不在西启,我们也不知他的动向。他和二皇子私下有往来,绝不会因为我们的一张地图,便断了联系。”
提到羌国,杨雪灵想起北凉:“还有北凉。虽然如今是圣逸王坐镇北凉皇宫,但公冶孤舟不会就此放下。他们若是相互帮助,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如今二皇子没有东西能给羌国,那么只有银子。”冯司尘假设,忽然身后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他下意识搂住了杨雪灵。
把她护在怀里。
回头正准备质问那人,却见刘姜笑眯眯地站在身后:“刘前辈?”
刘姜伸头看了看杨雪灵,笑哈哈地说:“我还以为小恩公又换了一个相好的,没想到还是……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