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胡先生您这件,还算不得其中精品。想要卖出千万高价,还是有些勉强的。”
胡广涛狮子大开口的行为,让唐顺很是不喜。
也许胡广涛真的面临着极大的经济压力,但是,这样恶意抬价的行为,终归是不道德的。
所以,唐顺对胡广涛的称呼,都是从胡叔改成了胡先生。
言谈之间,疏离之意,显而易见。
听到唐顺的话,胡广涛脸色一僵,眼神有些愤然。
但是,考虑到唐顺所言有理,他却又无从驳斥。
沉默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看向唐顺道:“小兄弟,我知道,我刻意抬价,有些过分。但是,我家真的急需要钱,我没办法,所以……”
对方这是想演苦情戏啊!
唐顺见状,眉头微皱,打断了胡广涛,道:“胡先生,您的家庭有难处,我们都能够理解。但是,您得清楚,我们是做生意的,是做买卖,不是慈善机构。”
“我们可以理解您的难处,念在人道情怀上面,给您让些利润。但是,即便是这样,有些规矩,我们还是得遵守。市场的环境,我们也得遵从。”
“否则,若是人人都向您这样,恶意哄抬物价,扰乱市场规矩。长此以往,市场便会失衡,从而导致一片混乱。到时候,我们这些靠着这行生存的人,又该去何处说理?”
唐顺这番话,既显露出仁义关怀,又显露出公正合理。
胡广涛听完之后,忍不住一阵羞愧。
本就忐忑的心绪,更是慌乱起来。
好不容易鼓起的底气,彻底消散。
“小兄弟,你说的有道理……对……对不起,是我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了。”
良久,胡广涛才闭着眼睛,轻叹一声。
斥退了胡广涛的贪婪,唐顺严厉的脸色缓和下来。
放下茶杯,唐顺语重心长的道:“胡叔,您要是有困难,诚心出手这件珐琅彩,那就报个实价。要是符合市场,我相信李老板也不会太过为难您的。”
胡广涛闻言,犹豫了下,道:“小兄弟,不瞒你说,我不太懂这个,也不了解你们这行的市场。要不……你帮我出个价,如果我觉得合适,我就卖了。”
“这……”
唐顺有些犹豫起来,迟疑地看向了李泉。
李泉见状,含笑颔首,表示赞同。
显然,李泉是信任唐顺的。
目睹着李泉不反对,唐顺抿了抿嘴,犹疑道:“既然你们看得起我,那我就斗胆讲一讲。”
“前些年,国内市面出现过一件清雍正珐琅彩花鸟纹观音瓶,估价将近200万。国外市场也相继出拍过几件珐琅彩碗作品,成交均价大概是500万左右。”
“而这两年珐琅彩的市场价格一直在增长,这个价格,肯定还会偏高。但是,较之国外的邪价儿,国内因为作品居多,远超海外,所以国内成交价普遍都比国外偏低。”
“胡叔这件清乾隆珐琅彩花鸟纹碗,比起那件观音瓶要略逊一筹。但目前的市场价格,比前些年又增加了不少。所以,这只碗如果市面交易的话,大概是可以卖到400万。如果上拍,500万倒也有可能。”
“不过,除去佣金和手续费,也就400万出头。所以,我掐中,给您报个450万,胡叔以为如何?”
唐顺说完,询问的眼神看向了胡广涛。
胡广涛眉头微蹙,陷入了思索。
这个价格,其实已经超出了他来之前的心理估价。
片刻间,胡广涛便是颔首,应承下来。
随即看向李泉,道:“李老板意下如何?”
李泉含笑颔首:“如果胡先生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您付账!”
“那好吧,就450万!”
胡广涛不再反对,点头赞同了下来。
“好!”
李泉欣喜起身,看向胡广涛道:“那胡先生是方便现金、转账、还是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