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丹阁尚在坚持,但不容乐观。”宁婵凝重道,“灵枢殿的兵力源源不断,现围攻丹阁的已近百修士,元婴就有十余人,还不包括二十余天师。”
“呵。”
慕容雨冷笑:“这架势…沈殿主势在必得啊,秘境开启也要不了如此多天师。”
“白露丹阁定还有旁人相助,仅唐阁主一人维持防御应撑不到现在。现已快酉时了。”宁婵犹豫,“只是无论如何,应撑不住太久了。”
“怎么说?”
“东方夜早沉不住气,且沈殿主派了司徒家的人来接替他,烟雨剑楼也以‘除魔卫道’之名派出十名剑修。他们是第一方下场的宗门,想必其他宗门……”
也就是说现在不止灵枢殿自己,还有东方、司徒两家以及烟雨剑楼在围攻。
丹阁还未告破,慕容雨大致已猜到是哪方在帮助丹阁。
只有那位剑尊能在此等攻势下坚守。
倒是有点意外。
“主子,您可知唐阁主有其他脱身之策吗?”宁婵担忧道,“我们那条出路行不通了。”
慕容雨颔首,她虽不知具体,因白露丹阁顾不上给她传信,但她知晓唐墨的脾性——既然没有当夜逃离,固守定是已有对策。
而她昨天失了一招,没想到灵枢殿布置太快,长生河附近密道的暗卫被拔了,灵枢殿还在那准备埋伏唐墨。
幸亏他没去。
不过慕容暗卫的忠心毋庸置疑,他们只听命家主,说冷酷点,即使死也不会暴露身份。
所以灵枢殿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慕容家帮白露丹阁,只是既已有怀疑之种,以后发展怕会受阻。
而蓝咏初……
他家本就垫底,自保不意外,没准那家伙还想借此爬一爬位置。
倘若慕容在灵枢殿的打压下跌落,那失了的空白定要有人补上的。
于公的家族博弈没啥可说的,但论私情,慕容雨为蓝咏初的行径嗤之以鼻。
曾经她受唐墨解毒与扶持之恩,可又哪里比得上蓝咏初得到那枚寿元丹的厚重?
结果呢?
如此厚恩非但不报,还立马撇清关系,急着向灵枢殿表忠心——他唯一做的就是在会议时不痛不痒说了几句。沈南冥一强硬,蓝咏初便缩回他的龟壳,之后屁也不再放一个。
蓝老前辈,越老目光反倒越短浅,还有了不敢担事的懦弱。
曾信誓旦旦和唐墨保证蓝家永远是他第二个家。
结果蓝咏初口中的“永远”期限鲜明,不足一年。
他养出蓝辉那般不合格的继承人,倒是情理之中了。
“城里声势如何?”
“回主子,今晨清虚宗叶家姐妹当众为白露发声,挽回不少,曾经受过丹阁恩惠的也在努力帮忙说话。”
“午间百草斋方老召集群众带头向灵枢殿施压,抗议他们强攻丹阁不合章程,不信丹阁与魔界有关。这背后应有丹盟分会支持。”
宁婵条理清晰道:“不过灵枢殿也拿出了‘证据’,公开放留影石…我想那被篡改过,画面里出现魔修了。”
“但我想现在群众倾向已不重要,灵枢殿是权威,沈殿主的决意无人能改,而这些动摇不了他什么。”
“你说得对,重要的是白露丹阁能脱困。”
慕容雨睁眼,清明透彻,坚定道:“宁婵,是时候了。派出所有暗卫化整为零,一部分加入抗议人群,呼吁群众向丹阁靠拢,尝试阻碍东方夜等为唐阁主拖延时间。”
“其余在丹阁要道附近暗中阻挡灵枢援军,拖慢他们的脚步,削弱一线攻势为丹阁减负。”
“我们在灵枢殿内的暗子会随时传信,观测动向,如有必要……若丹阁门破,去护唐墨黎未晞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