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和常人一样的。”白锦衡坦诚道,“姑娘难道不是想和我聊聊接下来的比试情况么?”
阮嫣儿捂着旁边的树叹了口气:“你要不以后少说两句,一门心思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如何?”
“抱歉。”
白锦衡这下听懂了,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我…一贯不太会说话和察言观色,若惹得阮姑娘不快,绝非锦衡本意。”
“姑娘若有什么,直说便是……我不及你这般聪明,更实在不善揣度,不想把、把事搞砸了。”
阮嫣儿看着白锦衡,他还是面瘫似的没啥表情,但认真直视自己,很真诚。
而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却察觉不到似的。
昨天刚给的衣服,不知怎么,肩膀上就多了缝补的痕迹。
阮嫣儿从灵戒拿出一壶灵泉,还有准备好的伤药。
“洗洗伤口,自己敷药,今天不用我帮忙了吧?”
“我没事的,昨天姑娘给的还……”
但在阮嫣儿凝视下,白锦衡还是接过道一句“我自己来”。
他很小心地洗伤口和敷药,可小心却并非为自己。
一壶灵泉,他几乎按滴在用。
阮嫣儿抱臂抿唇,一言不发看着他。
等处理完,白锦衡双手递回剩下的灵泉和药,她摇摇头。
“留着吧,你用过便不能再售卖了。”
“啊?噢好……”
白锦衡有点尴尬,欠的账尚且没还,又添上了。
收好,又听她状作无意问:“药可按时吃了,不良症状有吗?”
白锦衡先麻雀点头,随后拨浪鼓摇头:“吃了,没有。”
“毕竟是我开的药。”阮嫣儿轻嘟囔,“我没师父那么厉害,吃坏就砸招牌了。”
“姑娘很厉害。”
白锦衡认真道:“多亏你,我才能来参赛。”
“喔…嗯,那就行。”阮嫣儿捻了捻头发,“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吧,我去找师姐了。”
随后她摆手,转身朝清虚宗营帐走去,而白锦衡在后面喊道:
“姑娘请等一下!”
阮嫣儿转身歪歪头,就见白锦衡弯下脊梁,双手握剑深深对自己鞠躬。
“真的很谢谢你,关于一切。也替孩子们谢谢你……”
“阮姑娘是、是很好的人,锦衡…会铭记在心。”白锦衡抬眸,“我一定会尽力报答的。”
这一句,他说得不磕绊了。
“不必,我只是遵从家师教导。”阮嫣儿和声道,“何况有的事知道了,若还坐视不理,我会于心不安的。”
“姑娘,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为何刚才要示意我跟上你,只是为了给我些药吗?”
阮嫣儿望着他的满脸不解,轻笑一声没有解答,转身款款离去。
白锦衡在原地望着她进了营帐,似乎再没出来的打算,挠挠头,小心翼翼将伤药和灵泉收好,这才离开。
直到他快回了养济堂,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路很顺利,甚至有很多陌生人来祝贺问候,他曾在别人身上见过——这态度好像叫示好或巴结。
还暗戳戳问他和白露丹阁什么关系。
尤其在奕道台附近时,白锦衡分明看到烟雨剑楼的人面带憎恶盯着自己,多看了好几眼他刚处理好的伤口。
可预想中的麻烦却没出现,也没有埋伏。
白锦衡似乎隐隐明白了,除了给药治伤,阮姑娘不曾给出的答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