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将及膝的积雪吹起,到处乱飞。刺骨的寒冷,能透过层层的防护,不停地在皮肤上带走热量,就感觉初冬时候,穿着单衣在路上走。
“我,我走不动了。”玛利亚哽咽着,身体一个劲地往下蹲。
这个体重超过她的家伙,到底想怎么样?气得她差点要抓狂了。可没有了玛利亚,这场游戏就失败告终。
前面带路的一组队友感觉到了,停了下来。但他们暂时还没有回头,站在原地。他们也尽可能的保持体力,这山顶没到,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路。
忍住火,她只有鼓动了起来:“你不能停下,已经快到山顶了,等下去时,路就越来越好走。圣女,你背负着神圣的任务,是上天赐予你的,你必须要完成。所以站起来,踏着祖先的脚步,一步步走,坚强而勇敢的走下去!以天上神灵的名义!!”
玛利亚抬起头,看着她:“以神灵的名义?”
“是的,以神灵的名义!”她越发刚毅和坚定地回答,这个口吻的效果,足够上任何一个宣传片。也不管这个神灵和另外世界是不同的,也不管是叫什么,什么样子的,只要有用就行。目前情况,也只有神灵能救这个队伍了。
以神灵的名义。。。玛利亚好似又有了力气,从积雪里站了起来,跟着她继续一步步的挪。
队友感觉到绳子软塌了下来,知道她们跟进了,于是继续往前走。但能感觉得到,前面用了点力,这样可以让她们接着这力往前挪得快点、轻松点。
当前面不再走了,她们走到斯内德和鲁道夫身边时,看到山路开始往下。。。终于到了山顶了,风反而停了,往下看去,接下来的路就跟上来的路一样,是个坡度,并没有沟壑。
此时她由衷地想向天界感谢,谢谢他们没有让这山长得七歪八扭的。
“到了,到了。。。”看着前面开始一路往下的坡,玛利亚兴奋地叫了起来。
“嘘~”鲁道夫立即提醒:“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会引起雪崩的。”
“雪崩?”玛利亚这辈子大约雪都没见过几次,哪里会知道雪崩。
她也只能用其他办法解释:“就是山里的神明,有传说说山里住着神明,喜欢安静。如果有人吵到了它,它就会发怒,会比雷电还要可怕,比野兽还要凶猛。”
“真有吗?”玛利亚将信将疑地放低了声音:“那么叫天上的神告诉它,我们要过去,不准它发怒。”
差点没喷出来,这个傻妞呀,她继续编着:“天上的神是管地上和天上的,山是由山神管的,等到天上的神知道了,我们早就死了,去天上了。所以作为信徒,不要让天上的神太为难,我们还是保持安静。嘘~”
玛利亚这才点了点头,也“嘘”了一声。
☆、尖叫回响
(对不起,今天就凑了二千字,加班回来,咳嗽又加重了,太累了。)
这个任务还真难呀,幸好玛利亚算是好糊弄的人。
下山的路比起上山的路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体力可以减少,居高临下往下看,陡坡上还有积雪。后山靠北,积雪更多,感觉好似一个不小心就能滚下去,只有慢慢地一步步往下挪。
四个人,二个在前,二个在后,用羊皮披在身上,相互扶持着往前走。走过后,在及膝的雪中刻画出一道深深的印子,一直蜿蜒通往山下。此时没人会去欣赏四周壮丽的风景,只想走完这段路。
“还要多久,我快累死了。”玛利亚气喘吁吁着。
懒得回答,能说话就证明还没累死,这一路上,都是队友在前面拉,她在旁边扶着、推着,反而是她,花了更多力气。
“我实在走不动了,什么时候才能休息?”走了一段路,玛利亚又问。
这里的雪,要过山腰才渐渐少了,等走到有树的地方生起篝火,就能休息了。有了火,就不怕被冻死,这个简单的道理为什么非要问。看看路程,大约还需要一个小时,马上就可以休息的地方了。
“我累死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只一会儿。”走了一段路后,玛利亚哀求起来。
只剩下五六公里路了,忍一忍就能过去。。。她实在不能说什么,安慰这个还没有长大的丫头,必须保存点力气,这个小肥婆恨不得将所有份量都靠在她身上。
“我真的走不动了。。。”玛利亚一边一步步地挪,一边哭了起来。
恨不得抽这个傻子二个大耳刮子。哭有用吗?只会让她更费力地拉着。哭吧哭吧,等哭累了,就准备用羊皮拉着走了,这个大累赘。
果然,又走了大约四五百米,哭得是眼泪鼻涕都成冰霜的玛利亚终于真正“走不动”了,身体软了下来。坐在了雪地上。
“快起来!”她咬着牙。虚弱的声音硬是逼出来的,坐在这里不出半小时就能冻成冰棍。
“让我休息一会儿,我实在走不动了。”玛利亚也知道不能再哭下去了。再哭,那些鼻涕和眼泪会把脸给冻伤的。
此时谁都累,有时能活下去的原因不在于体力和耐力,而是对生的渴求。有韧性的人熬过去。而往往一些体力好的人却就因为一个松懈和放弃,永远的没有第二次机会。
“还有半小时。看呀。。。会死的。。。”她只知道,她很累,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靠着本能。机械式往前挪步。必须走,不能再停留,否则的话。她有可能永远停留在这里了。
“我走不动,死就死了。”玛利亚坐在雪地上。刚才还可恨地拉着两个人的羊皮一起坐下,现在羊皮的大部分在身上,而她身上只剩下一条里面的毯子了。这象要死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