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情况比昨天好很多,至少能舒服的躺下。身上还有条被子,而不是象路边要饭的一样,抱着自己,有点寒意睡在栅栏边上。
有队友在身边。感觉到很安全,而且这种鬼都没几个的地方。尽管放心的睡了。
突然鲁道夫道:“下雨了。”
“说什么呢,下雨的话怎么没有雨滴。”她睁开了眼睛,是下雨了。。。又一番奇特的景象出现在面前。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路边的昏暗灯光下。能照出落下的雨丝部分行动轨迹。可问题是,这雨和平时的不一样,雨落在地上、落在房顶、落在各处、落在他们身上。但没有滋润到任何地方。他们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干的,连一点都没有湿。
大家都纷纷伸出手来。想接住掉下来的雨,可手掌就是没有感觉到任何雨打在手上的感觉。
“这叫什么雨,就是给人看看的吗?无聊。”雷格尔将手缩了回去,帮自己盖好了被子,打算继续睡。
也幸好不是下真的雨,否则这地上还能睡吗?平躺着,欣赏着雨点落在脸上,却不用担心会将全身打湿。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一次下雨,听老人说过,下雨时死掉的人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下雨,死人知道自己死了?”斯内德问。
“我问过,但她也不知道,就是说反正下雨了,已经死了的人就知道自己死了。还有种说法就是,过了七天,死人也会知道自己死了,所以有头七这一说。”她带着几分怀念,因为说这话的人就是她外婆。好久好久没想念家人了,当死久了,一切都会变淡了吧。就跟她死了后,她所有的一切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亲人的哀痛也不会被时间磨平,虽然每每想起她时还会哀伤,但一切都无可奈何,只有接受这一现实。
“那么我们是死了还是活着?”戈登问。
“可能死了吧,否则雨怎么会穿过我们?”雷格尔也没睡。
“应该不是雨穿过我们,而是这雨根本就打湿不了任何东西。”戈登纠正道。
她长长地叹气:“或许这就是下雨时,死人知道自己死了的原因吧,因为已经是亡灵了,雨不会打湿身体。”
“不下雨也不要紧,不是还有头七嘛。”斯内德带着几分兴致:“如果死后能在凡间也不错,我还是喜欢东方人的死法。”
她笑了笑:“未必这样死就好。据说鬼怕亮光、怕所有宗教的信物,甚至怕警察、军人的制服。”
“为什么?”这下鲁道夫都忍不住问了。
“因为这种东西具有压邪、镇妖的作用。”搜刮着平时看了一些鬼片的记忆,开始聊起鬼来:“一般人死后,牛头马面就会来抓,到了十殿阎王那里被审判,好人去西方极乐世界,坏人下十八层地狱。而只有死于意外、心中有怨、有牵挂的鬼才会继续留在人间。只能晚上游荡,到了白天躲藏起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久了,那些熟悉的人和事物都发生了变化,越来越感到孤单寂寞,最后放下了心中的怨和恨,就能回到地狱。而地狱里的鬼,到了时间就必须去投胎,去奈何桥上喝了孟婆汤,忘了一切,重新投胎做人。”
“如果不想忘记怎么办?”斯内德问。
她无奈地道:“那么只有扒去人皮,扔进畜生道,下辈子当牛羊马之类的动物。哪怕记得前世的事情,却可能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干活,碰不到想见的人。所以说,忘记了就忘记了,忘记一切未尝也是一种福气,只要对方能过得好。不再记得又怎么样?”
“真会想象。”戈登有点睡意了,声音都有点含糊:“但还是给你选择的权力。”
其实冥界刚开始时也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力,要么在亡灵墓地里慢慢消失,要么就是走上危机重重的重生之路。其实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神话中,死去的人都有去的地方。还是投胎转世,或者永远安息靠谱,如果所有亡灵都只有产生。没有灭亡和转世。那么从古至今、那有多少死去的生灵?
雨还在下着,只有视觉效果,没有任何感觉触觉。十二点到了。不少房子里传来了敲钟的声音,大家暂时睡意全消,不再说话地听着各处的钟,以不同的声音和响度敲着。声音交错在一起,就象一场交响乐。
终于最后一下敲完了。这个世界一下又变得异常安静。等了会儿,并且坐起来遥看在小镇边缘的那套特别的房子。那尖角顶的房子,依旧一层亮着灯,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它动,可能是里面没人,所以就不动了。于是大家躺下继续睡。
天又一下亮了,真的是一下就亮了。等她被斯内德推醒时。斯内德已经跟着戈登回到那房子一次,从里面又拿了二条面包出来,并换了水罐子,这样他们就等于每次都能有多二条面包的余粮。
早餐可以吃得少点,又可以多出来一根半根的面包。每个人都拿了觉得可以基本填上空空肚子的量,盘腿坐在地铺上吃了起来。下了一晚上的雨,可地上根本没见一个水洼,但这里的地永远是有点潮湿、灰灰暗暗的。
吃完后,戈登和鲁道夫将地铺收拾好,他们有本事将被子折叠得比普通人折叠的被子三分之一大,用布和绳子捆上后,就背在了身后,而面包就手中拿着。
“鬼都没一个的,还拿在手中干什么?”雷格尔问道。
鲁道夫道:“就怕放下就真闹鬼了。”到时东西没了,朝谁哭去,还是带在身边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