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她先开枪了。艾伯特低头看了看胸口往外冒血的洞,抬头看着她倒了下去。
扔掉了枪管还在冒烟的枪,她跑了过去,跪在艾伯特身边,抱起了他的头,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此时的声音是颤抖着,心中的痛又岂是能用言语表达的。
真的好恨,为什么非要她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心还会痛。。。她仰头,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上面,紧紧抱着即将死去的艾伯特,轻声质问着:“满意了吗,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程~”艾伯特声音变得虚弱了,打中心脏后,心脏受损,他活不过半分钟了。
“我在!”她伸出手握住了艾伯特微微举起无力的手。
艾伯特嘴唇动了动,必须长话短说了,他的生命即将枯竭:“我真的很。。。”
手一沉,艾伯特的头与此同时一侧,没有说完的话伴随着他生命的消失而一起带走。
“啊~”好久没有见到的眼泪终于从干涸的眼眶里倾斜而出,她双臂抱着艾伯特的失声大哭了起来。
只希望艾伯特在死后的那段时间内,魂魄可能还在身边游荡时,能看到她的无奈、痛心、悲痛,为此不想再忍,不想将所有情感都憋在破碎不堪的心里,独自一个人苦苦的沉积、煎熬。
怀中的重量慢慢减轻了,艾伯特应该和四周的场景一样,渐渐变得虚无最后消失不见。果然天界只是为了要杀了艾伯特,就是为了让她痛苦罢了。
她依旧跪在那里,紧紧闭着眼睛,空荡荡的双臂转而抱紧了自己,恨不得抱紧自己那颗破碎到几乎无法合拢的心。
凡人如果太过悲痛,会心脏难以承受而死亡,可为什么她不能死?此时此刻,她好想死,死了多好。
☆、回到之地
不想去看那些天界道貌岸然的嘴脸。如果看到那些长着翅膀的玩意,她会发疯,会用所有的力量去攻打他们。
斯内德过来抱住了虽然不再流泪,但浑身颤抖的她。
程千寻也抱住了斯内德,转为了自责和愤怒。将头埋在了斯内德的怀中,声音颤抖着:“我真没用,好没用。”越是不舍得,却越是要让她舍弃。虽然她不用开枪,斯内德会帮她了结一切,但她还是开了枪。如果要杀人,还是由她来杀吧,反正就是为了杀人,存在也是为了杀人。。。
“别这样。”斯内德紧紧抱着她,过了会儿,等她情绪稍微有点稳定后,轻声道:“千寻,事情不对劲。”
不对劲?四周并没有变得宁静,反而变得喧闹了。
她抬起了头,看到的不是满是白云的天界,而是。。。
人流如织的大城市,到处都是人,一个身穿层层叠叠满是污渍的流浪汉,推着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超市手推车走了过来:“让一下,让让。”
她一下就愣住了,慢慢站了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
“嘀嘀~”一辆公交车从面前开了过去,车身上印着艾伯特的竞选海报。。。眼前的一切,就跟刚刚来到这个场景时一模一样。
“看看这个!”鲁道夫在一旁的报摊上,拿起一份报纸对着他们摊开。
头版头条上,是两张照片。一张上的人是横卧街头,头上蒙着一条衣服,旁边站着警察在调查。而另一张就是已经被她打死的艾伯特、那张帅气不已的脸。
“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时间。”鲁道夫下了这样的结论。
“好象就是这样!唯一不同的是。。。”雷格尔低头看着他手摸着的位置,黑色的保镖西装还在、血迹还在。衣服上的洞还在:“我的伤没了。”
“哎,你们买不买?不买就。。。”报摊的老板喊了一声,但触及他们的目光,将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依旧从裤袋里掏出了手机。。。
“行了,你不会打电话。你只是卖报纸的,赚不了多少钱,报纸送给我们。我们该走了!”戈登上前去。一把拿过报纸。把话先替报摊老板说了。
报摊老板愣了半天:“那好吧,报纸拿走,你们也快走吧。”
报纸上的时间果然就是来的那一天。时间怎么又回去了?斯内德说出所有人心中所想的:“看来没有完成任务,这次有得玩了。”
身上除了伤好之外,其他所有东西都在。在一处的角落里,戈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后塞在了腰后:“要知道多拿几把枪。”
鲁道夫也带着遗憾:“那把狙击枪真不错。准心相当的好。”
“至少我们还有这个。”雷格尔掏出了一叠钱来,他翻了翻:“就是染上血了。”
快餐店里。雷格尔拿出一张百元大钞结账,服务员接过钱,瞪着眼睛看着钱上的血迹,还湿漉漉没干呢。
“看什么看?”雷格尔一个瞪眼。拉开西装露出血迹一片的衬衫:“是我的血,快点结账。”
程千寻坐在椅子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并不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郁闷。
“程,不要老是勉强自己。”鲁道夫一针见血。看透了一切:“要杀人的话,还有我。”
斯内德伸出手,轻轻撸着她的头发:“哪怕鲁道夫不在,还有我。”
不想说什么,也许天界要的就是她来杀人,而不是这些队友。也正是如此,每次她去送死、去杀人,往往就没有队友会死。她觉得好累好累,虽然目前还是算临近中午,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直接就靠在了斯内德的肩膀上,闭上眼。
“来了!”雷格尔将一大盘子的食物端了过来:“程,起来吃了。放心吧,既然回来了,那么被杀了的人也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