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没有吃一口?东西,只喝了一口?白葡萄酒。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查尔斯一眼,也没有跟查尔斯的父母点头问好,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
他似乎不在意任何人的存在。
然而,薄莉只是看了一眼辣酱,还没有开口?,他就已伸手替她拿来。
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似乎谁也无法插进去。
查尔斯还以为薄莉心?有所属,有些心?灰意冷,但很快,他就发现,薄莉似乎并不喜欢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那个男人递给她调料瓶时,她只是“唔”了一声,没有说谢谢。
他递给她柠檬瓣以后,她却朝他绽开一个甜甜的微笑?,说:“谢谢你,查理。”
她还记得他的昵称叫“查理”。查尔斯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查尔斯坐在埃里克的对面,所以,他并不知道?,马戏团那边的气氛已经紧绷到接近凝固,一触即发。
索恩坐在埃里克的旁边,冷汗已经浸透衬衫,害怕得胃都抽搐起?来。
埃里克不知在想什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敲桌面。
在他手指旁边,就是四英寸长?的牡蛎刀。
可?能因为曾经被埃里克催眠过,索恩非常敏锐地感到了埃里克此刻暴涨的杀意。
——他想要杀了查尔斯·博福特。
索恩很怕埃里克突然拿起?牡蛎刀,朝查尔斯投掷过去。
查尔斯那个蠢货还在咧嘴傻笑?,完全不知道?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到他的身上。
这时,侍者走上前,准备给薄莉盛汤。
埃里克冷不丁站了起?来。
索恩一个激灵,差点吓得钻进餐桌底下?。
埃里克却只是打断侍者的动作,接过薄莉的汤碗,微微俯身,亲自给她盛汤。
这是侍者的工作,他却做得平静而坦然。
查尔斯本来也想去给薄莉添菜斟酒,对上母亲警告的目光后,又坐了下?去——男人给女人做这些,确实太掉价了。
薄莉估计也不喜欢,只是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晚餐结束后,查尔斯在母亲的示意下?,冲过去,接过侍者送来的大衣,轻手轻脚披在薄莉的肩上。
薄莉愣了一下?,朝他一笑?:“谢谢你,查理。”
查尔斯脸红了,吞吞吐吐地说:“克莱蒙小姐,您也看到了,我父母都非常喜欢你……”
薄莉戴上宽檐草帽,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呢。”
查尔斯的脸更红了:“我想说的是……明天……我可?不可?以……我们可?不可?以出来散散步?”
“当然可?以,查理。”
查尔斯高兴得满脸通红,正要去告诉母亲这个喜讯,却发现餐厅外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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