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情。”他顿了顿,视线始终看向别处,“如?果你偏好跟虚有其?表的人用餐,我能说?什么??”
要是之前,薄莉肯定会想办法把话?题进行下去,引导他说?出真实的想法。
但现在,她忽然不想这么?做了。
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就该是他主动?跟她说?话?。
于是,薄莉后退一步,轻飘飘地说?:“好吧,那我先走了。本?来想请你回别墅参加庆功宴,但想到你一次也没有在别墅用过餐……就算了。”
埃里克回头看向她,喉咙微微起伏,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薄莉的表情无害极了:“晚安,再见。”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走出酒馆,仍能感到他如?影随形的视线。
然而?,他没有叫住她,一次也没有。
他的态度是如?此模糊不清,以至于薄莉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万一他只是看看她的唇,根本?不想吻她呢?
薄莉坐在马车上,跟费里曼大娘一起回到了别墅。
玛尔贝他们一直在等她,丝毫未动?面前的晚餐。
薄莉立刻将埃里克抛到脑后,坐下来,跟他们一起用餐。
在吊灯的照射下,桌上的烧鹅、火腿、煎牛排显得色香而?味美,小?型烤架上还有烤得滋滋作?响的牛羊肉串。
回想起马戏团里寡淡无味的带皮土豆,简直恍若隔世。
玛尔贝他们虽然很好,但她现在最想分享喜悦的,其?实还是埃里克。
他就像一匹不易驯服的烈性公马,虽然速度极快,但也可能会让她摔断脖子,或是冲撞其?他骑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
可说?到底,他才是她抵达终点的最大助力。
没有他,这个庆功宴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周围人并不知道埃里克的存在——埃里克指点他们时,从不露面,倒是吃得很开心。
薄莉吃到七分饱,就从餐桌上退下了。
她特地带了一瓶香槟和?两个酒杯,回到卧室。
如?果埃里克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介意跟他喝上一杯。
今天?她心情不错,从登山包里翻出备用机,开机,奖励自己拍了两张照片——可惜这不是诺基亚,不然她还能玩会儿贪吃蛇。
屏幕上,她一头短发,穿着茶绿色的裙子,除了周围装修略显古典,似乎跟现代没什么?两样——国外?不少?别墅,都是历经几代人的老房子。
但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不少?差别。
最大的差别就是,十九世纪的光线太暗了。
现代总是显得灯火通明?。
薄莉还没来得及伤感一番,就发现照片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放大一看。
黑暗中,站着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薄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