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赶紧去阳台收下他前段时间落在这里的衣服。
来到季怀谦身边时,她放轻了语气:“去换个衣服,回卧室去睡觉好不好?”
“好。”季怀谦慢吞吞地站起身,林夕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还不忘把桌上的热水拿上。
窗外仍旧风雨飘摇,这个房间所在的位置背阳,光线昏暗。
林夕点亮了床头灯,暖色的灯光柔和,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季怀谦坐在床沿边,竟直接在林夕面前解开了扣子。
年轻白皙的酮体一点一点在他的指尖展露出来,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透着淡淡的粉,在他的背上形成了奇异的图腾,占据了林夕的视线,填满了她本就的混乱思绪。
林夕愣愣的没什么反应,直到季怀谦伸出手来,歪着头问:“姐姐,衣服?”
林夕才清醒过来,然后竟现自己的眼睛有些微微泛酸。
她在心疼,心疼季怀谦过去所遭受的一切。
林夕将干净的衬衫放到他手里,把他脱到一旁的衣服拾起来,匆匆离开了客厅。
洗衣机在不停滚动,林夕回去收拾了一下沙上残留的水渍,再回到房间里时,季怀谦已经乖乖地躺在被窝里了。
这里没有准备他的裤子,所以他只是穿着一件衬衫,还有贴身的短裤,好在他盖着被子,卓越的身材被掩盖在底下。
台灯打着温暖的光,照着他的侧脸,他唇色很淡,不安地紧抿着。
昏暗的房间里,他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姐姐?”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在他的眼角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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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的。”林夕拿了干毛巾给他擦了擦,柔软的棉布带在沐浴露的甜香,轻轻的擦过他的眼尾,像暮春的温柔风。
“身上很难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语气可怜极了。
“要去洗澡吗?”林夕迟疑地问。
但是面前的季怀谦连抬手都费劲,怎么可能自己起身去洗澡。
林夕回想起自己的父亲林树哲生病的时候,徐佩总会拿着毛巾给他擦背。
林夕顿了顿,“我帮你擦一下汗吧,然后你就乖乖睡觉好吗?”
季怀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刚换上不久的衣服从头上一把脱下。
腹部的肌肉纹理清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林夕别过脸,将被子往他身上拉上去一点。
季怀谦慢慢转过身背对着林夕,那些陈年的伤痕再次出现在林夕面前,这次她看得更清楚,更细致。
毛巾浸过热水,贴在皮肤上非常舒服。
林夕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痛了他。
察觉到林夕的谨慎小心,季怀谦低低哑哑地从喉间哼出一声闷笑来:“姐姐,我以前说过的,早就不疼了。”
林夕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手指落到了他腰腹上的那道深红,问他:“这个新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那一夜林夕在琴房里问他,他只说是打球受的伤,林夕当时是不信的,但那时两人感情浅薄,所以林夕没有追问下去。
“真的是不小心。”季怀谦不想多说这件事,垂下了眼帘:“很丑……姐姐别看了。”
林夕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背后那些就伤疤更是交横错杂。
林夕心疼道:“她以前这么对你,不怕别人知道吗?”
季怀谦知道她说的是戴琬晴,于是那些久远的记忆又慢慢在他脑海里重现。
“她把我关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里,那里不会有人经过。”即便有人知道了,也迫于权势,不敢声张。
季怀谦弓着身子背对林夕,像一个落寞的少年。他说话时胸腔的振动会透过薄薄的毛巾,传到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