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侯勾腰驼背地,正要往营帐里走,却听警卫营长叫住他。
“站住,你是伙食营的?”
陆景侯压着嗓子眼,用南边的口音说:“是。”
“脸生得很,新来的?”
“是。”
“哪里人?”
“渡河县。”
口音对得上。
但警卫营长并没有打消怀疑,故意说:“四个细作混进大营,只怕是有人里应外合,像你这种新来的最为可疑。”
一挥手,警卫营长把舔狗叫过来,“将这人带下去好好审审,扒了他一层皮,也要让他的嘴里吐出实话!”
见状。
某团座冲上去拽住陆景侯的衣服,抢在舔狗动手前,把陆景侯推开好几米远,大骂说:“你他娘的,放那么多胡椒,怕不是给老子下毒了吧!”
就有警卫举枪瞄准陆景侯。
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警卫营长只需一句话,就能将陆景侯打在筛子。
某团座铁青了脸色,被陆景侯气出来的。
陆帅打电话打得太久了,他提醒了好几次,陆帅都不听,要不然也不会碰上警卫营。
他虽是团座,但警卫营负责夏新远的安全,拿着鸡毛当领箭,向来横行霸道。
又遇上细作这种事。
警卫营要提走区区火夫,他越是阻拦,越显得火夫可疑。
他自己投靠陆帅的事,也有可能会因此暴露。
他已经快五十岁了,想过点太平的日子,才帮陆帅做事。
他本也是陆城人,年轻时来南边讨生活,当年从军只是想有口饱饭吃。
眼下。
只有他先动手了,便朝陆帅走去,想把陆帅扣在他手里,再找机会送陆少离开。
“你个杂碎,敢害本座!”某团座说,几步上去拽住陆景侯,一边往角落带,一边叫手下拿绳子来绑人。
陆景侯看似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跛着右腿,被迫被某团座拖着走。
警卫营长眯着眼睛,叫住某团座,问陆景侯说:“你是瘸子?”
陆景侯一阵点头。
“怎么瘸的?”
“挣不到钱,媳妇儿打的。”
“呵,没出息!”
警卫营长的疑心打消了一半,就这么个软蛋,挣不到钱被媳妇儿打断了腿,给细作作内应,细作瞧得上?
反正他是瞧不上的。
舔狗跑着踹了陆景侯两脚,专门踹陆景侯跛着的那只,然后嘻嘻哈哈笑着,幸灾乐祸地指着陆景侯,对警卫营长说:
“头儿,你看,就是个瘸子,被婆娘打残的,真特么没用的东西!”
某团座的心都拧紧了,脸色更加铁青。
陆景侯却沉住了气,跛得更残了,被核桃大的小石头一硌,就摔在地上,费了老大的劲才爬起来,身上沾了好多泥巴。
警卫营长剩下的一半疑心,全没了。
就这笨手笨脚经不住踹的样子,当内应?当火夫都抬举了。
“我们走。”警卫营长说,都不稀罕再看陆景侯一眼。
舔狗冲陆景侯吐了口唾沫,“你特么还是爷们?呸!”
然后一转身,舔狗昂挺胸地跟着警卫营长走了,上百警卫整齐排成两队,跟着去搜别的地方,愣是没有一个认出陆景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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