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人连丧五条命的消息,经由和平报社刊登了出来,传得满城轰动,震惊不已。
陆景侯带人找到和平报社,才知顾子瑞死后,顾家两老就都不知所踪了,和平报社卖给了一位姓夏的老板。
没几天。
有人将温家人的惨死事编成戏文,拿着钱找戏班唱。
廖晓芸的庆祥班也收到了戏本子。
温宁一页一页看完,气得把戏本子扯烂烧了。
戏文里说她男人克妻,暗喻她温宁迟早有一天会被克死。
简直就是打胡乱说,杀人诛心!
恨不能挑起她和她男人的矛盾,和她男人闹离婚,把她男人逼得喘不过气,怀疑谁就干掉谁。
“少东家。”
廖晓芸说:“花钱请戏班子唱这出戏文的老板姓夏。”
还说:“出手挺大方,每唱一出给一百大洋,茶水钱也不分红。”
“还能给戏班子提供戏服,说是和温家人那天穿的一模一样。”
“百分百还原当时的场景。”
“要是唱得好,唱得叫座,还另外给赏钱。”
温宁越气愤,“夏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会不会是夏大小姐?”
廖晓芸知道多少说多少,“来送戏本子的是个年轻男子,脸很生,庆祥班里都没见过。”
又说:“我听别的班主说,是同一人给他们送的戏本子。”
“对方说话带着南边的口音,年岁不大,估计也就二十五六。”
“但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夏老板。”
温宁问,“有戏班子接了这出戏吗?”
廖晓芰回,“没有,一来搞不清楚对方来头,不想趟这滩浑水,二来也觉不是戏文里写的那样。”
“廖师傅,打从我心里来说,不愿有戏班子唱这出戏。”
“嗯,理解。”
“今天麻烦你了。”
“少东家,不用这么客气,那我先回饭店了。”
“我送你几步。”
温宁送廖晓芸到温公馆的门口,让司机开车送廖晓芸回饭店。
她一个人静静脑子,管理好情绪,就去给舅舅做了一碗牛奶荷包蛋,照她男人的做法做的。
温业鹏的身体好些了,但情绪低落,走不出痛失亲人的悲伤。
温淑慧看上去还能撑得住,但也只是表象,每晚都躲着哭,眼睛又红又肿。
“来,业鹏,多少吃一点。”
温淑慧接过荷包蛋,舀着喂给弟弟。
温业鹏靠在床头,吃什么都像在嚼蜡,勉强吃口荷包蛋,就吃下不了。
“袅袅,有凶手的眉目了吗?”温业鹏问。
温宁如实说:“暂时还没有,景侯还在查,我觉着应该能查出来。”
“景侯是督军,查土匪要查这么久吗?事情已经生了十来天。”
“舅舅,这件事很复杂,还需要时间。”
“那你能确定,景侯真的想查吗?说来并不关他的事,他不姓温。”
“业鹏!”
温淑慧急声制止,不能因还没查到凶手,就说出这样的话。
可温业鹏还在往下说:
“温家就快散了,他陆景侯不愿帮忙,我自是不会勉强。”
又说:“全当我温业鹏一个人造的孽,我去地下陪二老,陪我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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