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宵像是不愿,然而对方显然不是在跟他商量。话音落地的同时,一股灵力从宗主指尖放出,轰然钻进他体内。
一阵剧痛流过,沈映宵颤了一颤,一声不吭地软倒下去。
宗主顺手接住,扛起他离开。
……
“是错觉吗,我这师伯绑架人还挺熟练的。”沈映宵的神智退回了本命洞府,他换上分身,对剑灵道,“你去外界留意他的动向,随时告诉我。”
剑灵:“……”宗主绑人熟不熟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个被绑的越来越熟练了。
它摇摇头,回到外界的本体旁边,仗着别人看不到它,开始嚣张地跟踪宗主,同时把消息同步到沈映宵那边。
很快,沈映宵耳边响起了剑灵的实时播报。
“他带你回了主峰的府邸,路上避开了人。”
“他带着你进书房了。”
“书房后面竟有一间密室。他带你进去了。嘶,他把你扔地上了,不能轻点么!好歹是你亲师伯。”
“嗯?他又想起什么,走过去把你重新捡起来了。”
沈映宵听出了它对本体的心疼,无奈叹气:“……别打乱我的思路,你挑重点说。”
“哦。”剑灵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一阵。
它调整了一下状态,再开口时,描述的事情就有条理多了:“宗主放好你之后,激活了密室的一道阵法,应该是专门用来关你的。之后他又独自回了书房。”
“他在给什么人写信,用了暗语。上面的字我看不懂,不过他这副皱着眉头的表情,倒是和刚才探到你经脉时一模一样,应该是在找人商量你经脉断裂的事。”
说到这,剑灵忽然没声了。
沈映宵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剑灵鬼鬼祟祟的:“嘘,小声些,我在偷看他桌上的书卷。”
沈映宵:“……”偷看?你就是嚣张翻滚着从他面前路过,他也发现不了。
不过好歹是在干正事,如果剑灵觉得这样更有代入感,那就随它去吧。沈映宵没再多问,安静地任它看着。
……
剑灵在看宗门任务备份,以及摆在案上的天行宗舆图,图上有些地方画了标记。
过了一阵,它隐约明白了什么:“宗主恐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濒临暴露,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明目张胆地给戚怀风布置各种外出任务,几乎都没停下来过——可能是因为上一次支开你师弟的举动太明显,所以这次他干脆接连不断地将人支开,让别人没法判断他究竟会在哪一次动手。”
沈映宵沉默了一下:“我还以为宗主只是不在本体面前装慈祥,没想到在戚怀风那里他也早就不装了。这位师伯浓眉大眼的,居然如此精通摆烂之道。”
“你师弟也是听话,居然还真的去做任务了。”剑灵叹了一口气,“不过编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危险任务,也怪费脑子的。我若是宗主,就拿你当人质,逼你师弟自残,这样一劳永逸,也就不用一直费劲地支开他。”
沈映宵哼了一声:“我只是一个天天被他嫌弃的师兄,当不了这种分量的人质。何况宗主也定然知道师弟不是蠢货——若他真的自伤,我们两个就完全任人拿捏了。宗主大概发现了他身上秘密多,懒得跟他死磕。”
剑灵还在偷窥宗主的书房:“这里居然还有一些魔修的东西。你们这宗主问题很大啊,他又掌控着宗门大阵,如今整个天行宗都很危险,你师弟既然察觉了蛛丝马迹,为何不预先带你离开?”
“……”沈映宵总感觉自从他告诉剑灵它与凌尘独处的那四五天,自己是被戚怀风拖住才没能回到本命洞府的,剑灵就对戚怀风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见。
好歹算是队友,内讧算是怎么回事。
沈映宵只好捏着鼻子帮烦人的师弟说句话:“我体内刻着未知的阵法,那黑袍人也特意找上了我。这种时候一味逃走毫无用处,没准反倒死得更快——若是我,我也要留下看看他们究竟有何阴谋。”
read_xia();